芙蓉鎮的情況比清淨散人和楊昆看到的更嚴重,原來當日那頭九首龍蜈雖然伏誅身亡,但它畢竟是修煉八百餘年,道行高深,不比尋常,更何況在清淨散人將其擊殺前,它又吞吃了許多修士的血肉,更讓它修為暴漲,居然在被殺前將神魂凝聚成形,已經半隻腳踏過化形境界的門檻。
要不是清淨散人及時趕到,而這孽障又剛剛神魂凝練,智慧尚未完全開啟,這才死在了清淨散人的手中,否則等這孽障神魂安固,靈智大開之後,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即便如此,芙蓉鎮還是在這頭九首龍蜈死後遭遇了一場大劫,這孽障當日在化形後,之所以靈竅開啟緩慢,其實也跟它當日貪心太過,吞吃了太多的修士血肉有關,當它身死之後,神魂沒有原先煉化血肉的負擔,反而漸漸清醒起來。
這九首龍蜈原本就是一種有些來曆的洪荒異種,神魂凝練之後,其便自動具有了傷神害魄的詭異神通,若是與它在化形之後的天賦毒氣相互配合,便會成為一種非常難對付的陰邪術法。
如今,九首龍蜈的軀體滅亡,隻剩下神魂猶存,神通本領無形中減少了一半還多,故此即便當日,清淨散人在日它已經恢複了靈智,對於清淨散人更是滿心怨毒,但也不敢輕易動手,唯恐傷了自己剛剛凝練的神魂之身。
直到,清淨散人暫時離開芙蓉鎮後,這孽障自持此地已經無人能夠製它,便大肆逞凶起來。
前後數日的功夫,竟然被它弄傷了數十個芙蓉鎮的居民,幸好芙蓉鎮上的居民大多都有些修行,有曾經有人得過清淨散人的指點,對於祛除邪祟,安穩神魂之類的術法上有些認識,這才僥幸沒有什麼人員傷亡。
不過,這頭九首龍蜈的神通也委實不可小覷,它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緩緩地從被它擊傷人的體內,抽取本命精元,來不斷滋補自身,壯大神魂。
幸虧芙蓉鎮上還有些積蓄,一些尋常的滋補靈藥還能支應的起,否則的話,隻怕就有人要因為精元流失過度,而傷身害命了。
即便如此,情況也是越來越危急,那頭九首龍蜈得了那些受害者的精元滋補,神通大漲,就連芙蓉鎮鎮長在內的三位鎮中,僅存的生澤修士,也逐漸難以抵擋它的攻擊,昨晚一戰,出了芙蓉鎮長之外,其餘二人都中了這孽障的邪法,幸虧今日清淨散人趕來了,否則等那個孽障,吸收了那兩個生澤境界的修士精元,增長了神通,隻怕全鎮都要遭了那個孽障的毒手了!
清淨散人和楊昆聽完之後,也是相顧駭然,沒想到此事竟然還會有如此變化,實在是出乎他們兩個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清淨散人,吃驚之中更是添了一份羞愧,要知道他可是有名的豢養毒係妖獸的高手,竟然連一頭尚未化形成精的畜生底細都沒有看清楚,實在是顏麵無光。
想到這裏,清淨散人急切地說道:“賢弟,莫急!我且問你,那孽障一般什麼時候會過來騷擾?還請,受傷的兩位賢侄到底如何了?”
芙蓉鎮另外兩個生澤修士,都是芙蓉鎮鎮長的兒子,不然老頭子也不至於失態成了這麼樣子。
芙蓉鎮鎮長擦了擦眼淚,哽咽地說道:“那孽障神魂雖然穩固,但畢竟沒有肉身血氣的滋養,現在還十分畏懼白日的陽氣,白天它一般不會出來鬧事,若是出來也通常會在太陽落山之後。至於康兒和亮兒,他、他們現在一直昏睡不醒,連丹藥都不能自主煉化了……嗚嗚……”
說道這裏,這位芙蓉鎮長竟然又痛哭了起來。
清淨散人和楊昆一聽,頓時吃驚不小,要知道那頭孽障的神魂是能夠吸取本命精元的,而一個生澤境界的修士,那他隻是剛剛進階的生澤修士,其本命精元的渾厚程度,也是溫潤九層修士的數倍,照理說是不可能出現這等精元大失,昏迷不醒的狀況。
可現在他們不但出現了,甚至連丹藥都無法自主煉化,這樣一來情況可就嚴重了,弄不好就此隕落掉也不一定。
因此,一直沒有開口的楊昆,突然插嘴道:“這位老人家,切莫悲傷,敢問兩位公子現在何處,楊某還有些許淺薄修為,可以為兩位公子化開靈藥,滋補形神。”說話間,楊昆將自己一直壓抑住的,屬於蟄藏修士的氣息放出一些。
啊!?
在場眾人,頓時色變,再度看向楊昆的眼神中,出了震驚、駭然以及難以置信之外,更多出了一股敬畏之情!
要知道蟄藏修士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見得到了,更何況在場眾人都是有些經曆的,自然不難看出,楊昆的相貌年紀,乃是自身的真實年齡,並不是什麼功法神通,乃至於靈藥保養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