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長,在這條通道盡頭,隱隱閃動著一團光芒,那光芒有說不出的溫柔和緩,讓人看了有一種令人放鬆的感覺。
“楊兄弟,我暫時還不能起身,還請楊兄弟暫時到隔壁待一會兒,我一會兒就能完事。”光影中傳來了馮一花溫潤的聲音。
有事不能起身?楊昆眉頭略皺,看了遠處的光團一眼,如果他沒有感覺錯誤的,那團微光應該是某種極為強有力的安撫性術法。
這等術法如果楊昆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專門用來安撫或者說降服那些遠古凶獸,乃至於那些凶狠之極的凶禽猛獸。
難道馮姑娘在降服什麼厲害的凶禽惡獸嗎?她降服這些東西幹什麼,要知道她可不是專修馭獸之術的馭獸師啊,所說符籙師擅長使用各種符籙,就算是馭獸師專門的馭獸符籙也是不再話下,可是這畢竟是有所不同的,小獸小禽或許還行,類似她現在降服的這種凶禽猛獸,一時半會也許馮一花還能堅持,要是時間長了,控製凶禽猛獸的反噬,足以讓馮一花的神識受到嚴重影響。
這種神識影響,不能說是一種損傷,更多是一種發展上引偏,符籙師要求神識精微,而馭獸師要求的是神識強橫,威嚴十足,能夠徹底壓製凶禽猛獸的天性反製,這恰好和符籙師神識精微纖細的要求,是背道相馳的。
如果符籙師控製凶禽惡獸時間過長,就會在神識中留下嚴重的後患,有可能一次控製凶禽惡獸的後果,十年的時間都不足讓一個符籙師修整過來,對於像馮一花這樣的符籙高手,很可能就此斷絕了晉升的可能,永遠被困在現在的境界中不得脫出。
這樣的代價不可謂不大,馮一花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要她準備付出如此重大的代價呢?
楊昆帶著種種疑惑走到了密室之中,楊昆走進的這間密室甚為寬闊,裏麵的陳設用具品味不俗,在桌麵上還擺放著一套茶壺茶碗,裏麵沏好了香噴噴的靈茶,楊昆隨手倒了一碗靜靜地品嚐起來。
其實,馮一花究竟遇到了什麼問題,楊昆也能猜到一二,不用說別的,單說今天所遇到九華術城城主府的那些人物,就可以想見罪民組織在九華術城所受到的壓力,有何等之大,怪不得罪民組織在九華術城這些始終沒有什麼太大發展,有這等傑出人物領導的九華術城,慢說擴大地盤,就是維持住局麵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就在楊昆感慨間,忽聽外麵輕笑一聲:“楊兄弟,你在想什麼呢?我這壺‘雀梅舌’可不是你這麼個牛飲的法子呀。”
楊昆聞言一愣,隨即也是啞然一笑,原來他在默想心事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將茶壺中茶水喝了幹淨,楊昆雖然不知道馮一花所說的雀梅舌究竟價值幾何,不過楊昆以對馮一花的了解,這壺靈茶的價值必然不菲。
不過,馮一花也就和楊昆開個玩笑而已,隻見這個嬌柔若水的女子,走進密室中來,未言先笑,就看馮一花把茶壺拿起,走到一旁的水注中,將開水重新注入茶壺之中。
這雀梅舌,屬於那種二道香的靈茶,此時開水注入壺中,此茶的味道反而更加香醇起來,滿屋茶香,讓心神為之一清。
“楊兄弟,你剛才在想什麼?”馮一花將靈茶倒入楊昆的茶盞,可還不等楊昆說他,她自己便馬上接上去。
“其實,楊兄弟你在想什麼,我大概也能猜的出來,你大概以為,一花降服凶獸是迫不得已,一定是局麵到了非常困難的情況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吧?”
“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不是!”馮一花說的斬釘截鐵,令楊昆聽的肅然一驚。
接下來,馮一花指訣微養,輕輕地把手一揮,霎時間,靈光閃爍,她頭上的元靈寄器驀然浮現出來,隻是這一次馮一花並沒有動用任何神通秘法,相反地她隻是簡單地運用寄器,駕馭了一道符籙。
而就是這道符籙所散發出來的術法波動,卻讓楊昆臉色驟變,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這、這是……馭獸訣?!”楊昆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的女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此時感受到得一切。
馭獸訣是馭獸師中,最基本的駕馭符籙之一,它的操作沒有任何難度,隻要你有溫潤四層以上的修為,就能輕易地駕馭這道符籙。
可是這道馭獸訣,卻有是馭獸師的體係中,公認的難度最高的符籙之一,因為它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基本符籙,沒有任何高階符籙附加的加成作用,它的駕馭效果如何,完全在於馭獸師自身的水平如何,所以在馭獸界,這道馭獸訣又有“試金石”之稱,它是檢驗馭獸師能力的最好工具,有些高階馭獸師在教授徒弟的時候,就專門選擇這道符籙,作為考試題目,看一看學生到底努力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