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一麵慢慢地品著手中的熱茶,一麵靜靜地聽著徐姓漢子的講述,等到徐姓漢子把一切都講述完了。
灰衣老者才慢慢地點了點頭,幽幽地說了一句:“那齊某人的手下果然不凡,自家內衛受此欺辱,都能硬生生地隱忍下來,絲毫不亂陣腳,不錯,非常不錯!”
徐姓漢子在一旁一聲不吭,但是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要知道他這次行動看似簡單,其實是組織精心策劃已久的,用意就像當時徐迪估計的那樣,給本已經混亂不堪的局勢上麵再加一把幹柴,讓火燒的更旺些。
可惜因為徐迪的臨近審慎,讓這一番謀劃盡數落到了空處,這個責任是要被上麵追究的,到底該由誰來頂這個響雷,其實徐姓漢子心裏一直捏著一把冷汗的,如今聽得灰衣老者的口氣尚好,他總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好了,這次行動,你也受了不少辛苦,先到下麵安歇一下吧,我有事會再叫人傳你的。”灰衣老者感慨完了之後,對徐姓漢子一揮手,命他先下去休息,徐姓漢子連忙躬身稱是,隨後便退了出去。
灰衣老者等待出去之後,徑自伸了個懶腰,正要繼續進行自己的品茶“大業”,卻冷不防在房間中,傳出了“啪”的一聲輕響!
嗯!
灰衣老者眼中寒光一閃,旋風般的回過身來,死死盯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發出聲響的是一個擺放在案幾上,小巧玲瓏的朱雀銅缶,此刻那尊雕刻這朱雀花紋的銅缶,正發出茵茵紅光,恰如一個光滑無比的罩子,將銅缶的全身籠罩住。
不好!
灰衣老者一見銅缶這般模樣,頓時臉色大變,他立刻把茶盞往桌上一放,想也不想就施法催動了他所在組織最高級別的警告信號。
一時間,整個秘密據點大亂起來,所有現在還在據點中的組織成員,迅速地行動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據了據點中的各個要道,並啟動了據點中的層層禁製,以作為抵抗和防禦之用。
至於灰衣老者,則早在貼身侍衛的保護之下,氣勢洶洶地駕臨了據點中的指揮室,此刻秘密據點指揮室中,一應負責人盡數到齊,一個個臉色凝重,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人在用術法窺視我們?”灰衣老者剛一坐下,就直截了當的提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在場的一幹負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哼!”灰衣老者冷哼一聲,對著旁邊的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說道:“劉胖子,你是監察部的負責人,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大人,卑、卑職我……那個……”被灰衣老者稱為劉胖子的中年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支支吾吾始終也說不出來什麼。
此事也的確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之外,要知道在他接到灰衣老者的警告之前,他那套一向自鳴得意的警報法陣,根本就沒有透露出半點有異常的情況,所以當他受到灰衣老者的警告時,整個人都傻了,再加上灰衣老者馬上下達了召開會議的命令,從時間上,也沒有讓他找出問題在哪裏的機會啊,所以當灰衣老者一問到他是,他自然而然就來了一個張口結舌,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人家了。
“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我退出去,快查!”灰衣老者一見劉胖子的這幅窘相,頓時眉頭一皺,毫不客氣地說了他一句,劉胖子一聽這話,如得天音,連忙衝出了會議室,返回自己的崗位,追查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
一見灰衣老者如此輕描淡寫地打發了,有可能受到最大懲罰的劉胖子,在場眾人全都是心裏一鬆,現場的氣氛無形之間也好了許多,截下來灰衣老者一連串提問,總算得到了一些答案。
可是眾人在聽完這些答案之後,也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麵臨的一個最迫切的問題就是:敵人在哪?
灰衣老者精明老練,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不是徐姓漢子,引狼入室,把敵人引到了自己的老巢這邊,可是他在詢問了老巢附近,三道防禦防線之後,卻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根本沒有人在跟蹤徐姓漢子,如果有人跟蹤,他之前的設計的防禦動作,不可能查不出有人跟蹤他的跡象。
雲海九州所有已知的追蹤術法,絕大多數都在灰衣老者這裏有所備案,相應如何破解這些追蹤之術的方法,也銘刻在這個組織成員的每一個人心中,根本不可能有所遺漏,可是既然這樣,那自己的朱雀銅缶為什麼會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