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哼,如果我這樣告訴尚婕,你猜她會怎麼想?”陸遜忽然開口。
莫小魚嚇了一跳,愕然望向陸遜,對方的嘴角恰巧也露了一絲皮笑肉不笑。這家夥,會讀心術?
“如果我繼續告訴尚婕,你穿著睡衣,不穿內衣,蹲在我麵前……你猜她又會怎麼想?”
莫小魚迅速起身,右手本能地揪緊了領口,帶著嬰兒肥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要不要甩他一個巴掌,或是踹他一腳?
“什麼都不要做!”陸遜冷冷開口,“因為你什麼都做不到,而且……”他的目光掠過莫小魚胸前兩團柔軟的曲線,眼神中多了些玩味的邪惡,“我不敢保證在反抗中會不會把你這一件唯一蔽體的衣服給扯下來……”
砰!莫小魚逃進自己的臥室,用力關緊了房門。
陸遜哈哈笑了起來,到此時,堵在胸口的惡氣總算吐了出來。
“梔子花,白花瓣……”歌聲響了起來,沒有伴奏,是尚婕的清唱。每隔一段時間,尚婕就會給陸遜換一下手機鈴聲,唯一不變的是,不管怎麼換,唱歌的永遠都是尚婕。當然了,尚婕的聲音很優美,如果去PK中國好聲音的話,說不定能火上一把。前提是,尚婕的老爸點頭。
“老公,怎麼樣?那女人沒有為難你吧?”尚婕甜膩嫵媚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過來,帶著江南杏花秋雨般到處飄飛的甜米酒的醺醺然。
“怎麼可能?”陸遜的嗓音帶著寵溺,與方才冷嘲熱諷的生硬僵冷判若兩人,“小婕出馬,自然馬到功成。來,親一個!啵!”
“討厭!”說著討厭,尚婕還是樂滋滋地回了一個。
“喔,好香啊!唉,我有反應了。”
“討厭!”尚婕女性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哎,我可警告你啊……”
“除了你,你以為別的女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陸遜嘖了一下,“小婕,你不要太小看你老公哦!我可是很挑的。可恨偏偏遇到了你這個小魔女……”語聲變得微弱而暗昧。
尚婕吃吃地笑了,兩人低低地調笑了一陣。
“對了,她呢?”
“不知道,大概在房間裏吧!”陸遜看了一眼莫小魚,他幾乎可以斷定,此刻莫小魚一定站在門背後,想出來而不得。
“你的房間收拾好了嗎?哦,都怪爸爸,他自己見老戰友,還非要安排我作陪,害得我都不能陪你。不然……”
“是啊,不然,我一定……”聲音又變得暗昧。
“唔……”尚婕的聲音裏也充滿了旖旎的粉色情緒,“你怎麼這麼不害羞啊?”不過天知道,她自己有多麼吃他的這一套。
“除了你爸的戰友,不會還有別的吧?”陸遜話鋒一轉。他用腳趾頭也想得到,這一場什麼接風洗塵會戰友宴,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子女安排一場門當戶對的婚姻才是正道吧!隻是不知道戰友那一邊,一旦知道這個相親對象昨晚還在和他進行男女雙修的饗宴會作何感想了。
陸遜惡意地閃過這個念頭,隨即拋之腦外,切,知道又如何?就算尚婕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隻要她老爹後台夠硬,對方照樣會奉若至寶。
看吧,這世間就是這麼不公平,就算他英俊魁偉,人品出眾,才華橫溢又如何?沒有這樣的爹,還不是隻能走既定程序,到縣裏曆煉,等候提拔?縱然他在最短時間內爬到尚婕身邊,以尚婕雄厚的背景,恐怕早就一路攀高,到她老爸身邊去了?最重要的是,目前能和尚婕一起用餐的家夥,如果也恰好擁有一副好皮囊呢?
僅有的一些勝算頃刻間分崩瓦解,陸遜再次開口,就有些吃味了。
男人的吃味往往更容易讓女人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尚婕的情緒幾乎攀升到了昨夜的高潮,她吃吃地笑了好久,才道:“你吃醋了?哦,老公,我真的好想看你吃醋的樣子。”
陸遜哼了一聲,壓低聲音威脅道:“小妖精,我命令你下午立刻過來,緩解我的……哼哼!”
“知道啦!”尚婕的聲音飄飄然劃過無線電波,傳入陸遜耳中,顯得既媚又風情,“昨晚不是喂飽你了麼?你這家夥什麼時候知道滿足兩個字啊?”
“除非——你待在我身邊,讓我夜夜在你裏麵……”
“呀,你……”
“小婕!”一道威嚴的聲線幹擾了兩人的對話,陸遜目光一凜,嘴角雖然笑容依舊,眼神卻相當肅殺。尚書文!陸遜隻見過尚書文兩次,尚書文給他的印象是暮靄沉沉,喜怒不形於色。這個人準備做什麼,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僅從外貌神態一點都看不出來。否則,三年前他也不能在天府之國一舉拔除當地勢力最大、曆時最久的犯罪集團,從而提拔到省城來當一把手了。
“哎,爸,幹嘛?”尚婕誇張地放大了音量。
“你待在廁所那麼長時間幹嘛?快出來陪陪宇涵。”
“知道啦!”尚婕不耐煩地答應著,壓低聲音對陸遜道:“你休息一下,我下午一定設法過來。拜拜!”
手機掐斷的瞬間,陸遜還能聽到尚婕父親的問話:“小婕,誰呀?”
他收了手機,臉色平靜。這就是他和尚婕的關係,私底下是夫妻,表麵上卻是校友,最大的障礙,就是這一位未來的老丈人。的確,以陸遜目前的身份,縣裏教育局一個小小的文秘,和已在市政廳做科長的尚婕實在是雲泥之別。
不過,麵包會有的,饅頭也會有的。隻要他有薑太公的耐心、信心和決心。
門開了,莫小魚衣著整齊,目不斜視地走了出來,走向廁所。
莫小魚在廁所待了很長時間,每天早上第一次如廁,她都很鄭重,耗時也不少。這次更慘,突然之間多了一個同住客,嚴重影響到她的排泄係統,當放屁不能暢所欲放,出恭還有多少痛快可言呢?莫小魚努力了很久,終於不太暢快地走了出來。
洗漱完畢,莫小魚回到客廳,一抬頭,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怒氣陡然間發泄出來:“喂,你在幹什麼?”
陸遜站在她的臥室裏,不,確切地說,是躺在她臥室裏的床上。
“你給我下來!”莫小魚衝了進去,憤怒得淚水都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