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芐搖搖頭。
“小狗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我?少芐,你記不記得一年前,你到我家來,說是幫我看著小寒,結果小寒差點燙傷的事故?”
吳少芐內疚地低下頭,那一次莫寒吵著要玩熱水瓶,他一時心軟,就把熱水瓶給了莫寒,讓他自己倒,結果……還好,他用手擋了一下,莫寒身上隻是濺了幾滴水,但那也夠嗆了,莫寒哭得個驚天動地,差點把他的耳朵都給震聾了。
結果呢,真正燙傷的他非但沒有得到一點兒同情和關心,他反而被莫小魚狠狠地罵了一頓,他到現在都不敢去莫小魚家。
“少芐,別說你做莫寒的爸爸了,我覺得隻要你們兩個在一起,不鬧出事那簡直就不正常。”莫小魚敬謝不敏地揮著手,“我謝謝你了啊!”
吳少芐被徹底打擊了,他垂頭喪氣地絞著手裏的濕巾——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小魚,”薑宇涵握住了莫小魚的手,“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
“薑宇涵?”莫小魚怔怔地望著薑宇涵,忽然用力搖了搖頭,“那對你不公平。你擁有那麼好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門當戶對又純潔無暇的姑娘。薑宇涵,你找這個身邊帶個拖油瓶的黑寡婦,你傻了嗎?”
“我曾經想過,也找過,可是我失敗了。”薑宇涵認真地說道,“我以為換了個地方,可以重新開始。但是,”他搖了搖頭,“小魚,沒有那麼容易。時間並非每一次都會是治愈傷痕的良藥。至少在我這兒,它失效了。分離越久,我對你的思念就越厚實。小魚,你可知道,我需要用多麼大的定力,才能控製自己不去找你!”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和你結婚,會麵臨多大的阻擾。在這方麵,我當過逃兵。可是,我騙不了自己。小魚,我回來了,這一次,我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回來的。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打一輩子光棍!”
“小魚,我也是!”吳少芐像一把利劍,橫空插入,頓時破壞了兩人溫情脈脈的氣氛。
莫小魚把手縮了回去,薑宇涵第一次顯出了惱怒之色。
“小魚,我從未做過逃兵!”吳少芐急急地表白,“而且我也沒有任何阻礙,隻要我看上的,我媽沒有不答應的。我雖然不是高官,但我是富商啊!我可以提供給你和小寒最優越的生活,我可以把小寒送到國外深造……小魚,接受我吧!我剛才想了很久,那些都是生活上的意外,隻要我請個保姆,不就解決了嗎?”
“吳少芐,你別鬧了,行嗎?”莫小魚忍無可忍地大喝道,“你是我的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不管你長大多大,甚至眉毛胡子都白了,在我眼裏,你還是那個被我教訓得眼淚鼻涕一把把的問題學生!”
“小魚……”吳少芐的心受傷了,“你怎麼這樣?”
“我一直都是這樣啊!”莫小魚凶巴巴地瞪著吳少芐,“你別以為你是吳總,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就不當你是我學生了。你要是犯錯,我照樣批評教訓!”
吳少芐好像被嚇呆了,怔怔地望著母老虎一樣的莫小魚,說不出話來。
“好了,薑宇涵,我決定了,就是你了。”
“不可以!”吳少芐突然衝動地抱住莫小魚,“小魚,我知道你做著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你怕自己帶著孩子配不上我,你怕別人笑話我,所以,你才拿薑市長當擋箭牌,你們在演戲給我看,就是為了讓我知難而退是不是?可是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後——退!小魚,這輩子,我非你莫屬了,哪怕你結了婚,我還是要和你在一起……”
“吳少芐,咱們熟歸熟,可你要這麼鬧小孩子脾氣,我可不跟你客氣。我限你在一秒鍾內鬆開,否則我立刻報警。”
吳少芐頓時老實了,他委屈地瞅著莫小魚:“小魚,如果不是你這麼逼我,我也不會衝動。”
莫小魚衝著薑宇涵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拿吳少芐莫可奈何。
“吳總,我想你是誤會了。”薑宇涵望著吳少芐,他的眼神堅定而果斷,“我和小魚曾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功。如今,小魚有了孩子,事實上,”他頓了一下,“那是我的孩子。”
吳少芐和莫小魚都吃驚地盯著薑宇涵,好像他的嘴巴裏長出了一朵花。
“五年前,我和小魚有了夫妻之實,本來馬上要結婚了。但小魚出了事,我爸媽一時想不開,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我當時的表現的確不像個男人,在父母的命令前,當然,還有當時的影響,我怯懦了。可能是我的表現太差,小魚一直沒有告訴我孩子的事。”他苦笑又抱歉地望著莫小魚,“小魚,這五年你受苦了。對不起。”
“沒……沒關係!”莫小魚完全傻眼了。
吳少芐張口結舌,更是失去了反應能力。
“吳總。”薑宇涵把沒有用過的濕巾遞給吳少芐,“你的口水!”
吳少芐狼狽地接過濕巾,擦去嘴邊的口水。
“一個月前,我知道了孩子的事,我當時還不能肯定,小寒是我的兒子。恰好,那時小寒發燒,我就拜托我的同學,為我們做了親子鑒定。結果證實了小寒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薑……宇……涵……”莫小魚說話都結巴了,這個謊也扯得太大了吧!薑宇涵,你以為你是在胡扯我尿褲子的事麼?
“對不起,小魚,這事我沒通過你,也難怪你會生氣。”薑宇涵捏緊了她的手,捏得又用力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