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的確很享受。”莫小魚盡量忽略心底的軟弱和畏怯，“我像米尼一樣，盡管知道這很無恥，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沉淪。我是不是該恭維你的技巧很棒？”
淩雲臉色一沉，那種邪氣而開心的笑容消失了：“我不是平頭。”
“哦！”莫小魚眨了眨眼睛，“原來你也看過這本書，那麼你是阿康了。也是，你還年輕，自然會像阿康一樣有多種選擇。”
“我也不是阿康！”淩雲的臉拉長了，聲音又快又急又惱火。
莫小魚似乎正在屏住笑意，她小心地抿著嘴唇，不讓淩雲發現她嘴角、眉眼中沁出來的快樂：“你既不是平頭，也不是阿康，那是誰呢？總不會是米尼的一個玩客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淩雲越發煩躁了，“我為什麼要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是——”他忽然看了看莫小魚。
莫小魚眼睛亮晶晶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淩雲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在莫小魚胸口重重抓了一把：“我是淩雲！”
莫小魚倏然把頭轉向一邊，覺得視線在一刹那間灰暗了下來。她想哭，像個傻瓜一樣嚎啕大哭——她在希望什麼？她以為可以改變什麼？不，到頭來，最無知的人還是她，她以為她是誰？她以為她真的能夠改變一個浪子麼？讓他變得專情、忠實，愛她勝過愛他自己嗎？不！這隻不過是男女之間的一場遊戲罷了，他還沒有厭倦她，覺得她還挺新鮮的，於是換了個身份拿她發泄一下而已。多可笑啊！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怎麼，你不會是把我當成師傅了吧？啊哈，我以為我們是兩個人在愛，原來你把我當成了師傅的替身啊！”淩雲的眼睛亮了起來，眼神那麼犀利，那麼熱切，好像在等待著她痛哭流淚，或是大喊大叫——莫小魚咽下眼淚，擺脫了那種灰色的絕望的情緒，兩道翹翹的濃眉猛地倒豎起來，光潔的額頭上出現了幾條冷若冰霜的紋路。
“你在胡說些什麼？”莫小魚冷冰冰地開口，“我當然知道自己和誰發生了關係——一個無賴無恥無情的繡花枕頭。我沒說錯吧，淩大公子？”
淩雲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恨極了我。你覺得是我，讓你背叛了師傅……”
“不，我不恨你，我還很感激你！你解開了我身上的縲絏。你知道我爸媽都很傳統，他們當然也把我教得很傳統，所以，五年來我才……嗯……潔身自好。但現在我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我真的是浪費了大把的時光。也許除了你，我還應該去嚐試其他男人……”
“你敢！”淩雲咆哮起來，額頭青筋暴綻。
莫小魚放聲笑了起來：“淩雲，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以為你真的愛上了我！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淩雲狠狠地盯著她：“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人心當然是肉長的，虧你還是個博士，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我就知道任飛在吹牛。”莫小魚撇撇嘴，“淩雲，你是個男人，你倒是幫我推薦看看，哪些男人會比較適合我呢？”
“莫小魚，你要是敢出軌，信不信我這就殺了你？”淩雲一麵說，一麵將兩隻手放在她眼前晃動著，“看到我這雙手了嗎？我能用它們毫不費力地把你撕成碎片，我也可以用這兩隻手一邊一個夾住你的腦袋，這麼使勁一擠，將你的頭蓋骨像個西瓜一樣軋碎。”
“精彩精辟精神啊！”莫小魚居然鼓起了掌，“不過淩雲，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我已經出軌了，而且不止一次。”
“你說什麼？”淩雲一張白皙的臉蛋氣得發青，仿佛某種無法理解的情感，連同憤怒一起，使它一陣痙攣，像被什麼刺痛了似的，“你和誰？你說你說啊！”
莫小魚嘲弄地盯著淩雲，在他眼前豎起了兩根手指：“兩次！第一次是我的初夜，某個卑鄙無恥下流肮髒齷齪汙穢……”
但是，淩雲的五官卻恢複了自然，隻是臉色稍微有些不那麼自在：“其實你用不著說那麼多形容詞。”
“我偏要說！”莫小魚喘了口氣，“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憎恨那個烏龜王八蛋。”她惡狠狠地唾了一口，“那個畜生，禽獸……”
“夠了！”淩雲忍無可忍地大喝。
“淩雲，我自罵我的仇人，你起什麼哄？”莫小魚吃驚地望著淩雲，“難道你認識那個犯人？”
“我……不認識！”淩雲悶悶地說道，“你不是說有兩次嗎？”
莫小魚狡黠地一笑：“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我姑且把孩子他爹列為正常交往的人物吧！那麼，跳出他，讓我第二次出軌的就是你這個王八蛋了。”
淩雲怔了一下，臉上又是喜又是惱：“莫小魚，你為什麼每次說話都要帶髒字？”
“你都不怕幹髒事了，難道還怕我說髒話？”莫小魚示威地抬高下巴，同時把淩雲的兩隻手放到自己纖細的脖子上，“來吧，現在把我的腦袋從我可憐的脖子上擰下來吧！省得我第三次出軌！”
“你……”淩雲的怒氣又上來了，“你以為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顛倒眾生的愛神嗎？你哪來這麼大的自信覺得男人都喜歡跟你？”
莫小魚意味深長地盯了淩雲一眼：“我沒有那麼大的自信，但要找出一個兩個我想總可以的！嗯，吳少芐！”
淩雲突然扼住莫小魚的脖子，莫小魚頓時一口氣接不上來，臉色發紫。
淩雲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慌忙鬆開手，在莫小魚胸口輕輕安撫。
“淩雲，你用不著這麼假惺惺。”莫小魚吸了口氣，冷冷道，“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淩雲鬼魅地一笑，“我非但不殺你，我還要跟你結婚。”
“什麼？”莫小魚張大嘴巴，幾乎塞得進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