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十九章 峰回路轉(2 / 3)

“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郝斌苦澀地說道,“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

莫小魚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吳少芐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郝斌沒有回答。

“我絕不相信你就是吳少芐,我是吳少芐的老師,我了解他,他是個本性善良的孩子。而且,”她思索了一下,“我的公司成立的時候,應該還是吳少芐。你究竟什麼時候取而代之的,你把真正的吳少芐弄到哪裏去了?郝斌,你可以緘默,但我也告訴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吳少芐。”

“他死了。”

“什麼?”莫小魚震驚,“你害死……”

“我怎麼可能?”郝斌憤怒,“他是我的堂弟。他媽媽是我爸爸的妹妹,也是我的姑姑。我從大樓逃生之後,受傷很重,又無處可去,就去找我的姑姑。後來我一直住在姑姑家。我和少芐就像真正的親兄弟一樣,他很崇拜我,當然他也把他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莫小魚冷笑:“你當時一定大喜若狂吧?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是這麼想過。”

“所以,你害死吳少芐,自己取而代之。”

“我沒有。”郝斌惱火地望著莫小魚,“他是病死的。是癌症。而且是他擺脫我繼續幫助你,照顧你。”

“什麼時候?”

“就在你的公司成立後第二天,他就走了。”郝斌的聲音低了下去,“因為我和他長得很像,而且我爸爸媽媽都死了,大樓的炸毀我也脫不開關係。姑姑就讓我取代了少芐……”

所有的謎團都迎刃而解了。莫小魚望著郝斌,自嘲地笑道:“難怪你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緊追不舍。原來你想通過我掌握太子集團的命脈。”

“不全是那樣。”郝斌忽然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我本來是那樣想的,隻要能和你結婚,你掌控的股份我就可以操作。但是,但是……我愛上了,我沒有辦法對你下更重的手……”

“這還不夠?”莫小魚冷笑,“你把我的公司搞成這樣,還算不夠重?”

“這算不了什麼。莫小魚,你和我一樣經受過訓練,你該知道,讓一個人崩潰,可以有無數種法子。公司,”他笑了笑,“那種身外之物算得了什麼?”

莫小魚打了個寒噤:“那麼,那個陸遜,那個想要搶走小寒的人,也是你?”

“是!”郝斌承認,“其實我那天完全可以帶走小寒。可是你出手了,我忽然不忍心對你下手……”他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不該聽少芐講那麼多你的事,有時候,我真的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誰!”

“郝斌,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同樣可以讓你在牢房裏過一生。”莫小魚氣恨交加。

“我知道。”郝斌挺起身子,“隻要報了父仇,我心甘情願。”

“郝斌,你是個蠢貨!”莫小魚跺了跺腳,“你以為你爸爸生你下來,就是為了讓你最美好的人生在牢房裏待著?”

“那有什麼兩樣?”郝斌喃喃道。

“什麼?”

“就算在外麵,看著自己愛著的人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和坐牢有什麼兩樣?”

“郝斌,你這輩子就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麼?”莫小魚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張開雙眼,張開懷抱,去感受一下人生的精彩、美妙麼?”

“你呢?”

“什麼?”

“你為什麼不能放開陸遜?你為什麼非要和陸遜在一起不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懷孕?”郝斌質問,“你當初經受的訓練去哪兒了?你怎麼能敵我不分和陸遜攪和在一起?莫小魚,你遵守了當年的誓言嗎?”

莫小魚無語。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想要讓我放過陸遜。但是莫小魚,我告訴你,不論是基於父仇,還是基於我的立場,都不可能!我會和我爸爸當年一樣,哪怕必須與他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莫小魚回到了法庭上,表情黯然。

法官和陪審團成員都各就各位,法官開口:“各位,剛才我和陪審團審查過原告證人的那份報告,足以證明郝武啟動大樓自毀裝置情有可原。而陸遜殺人罪也可以成立。”

“等一下。”

數十道目光望向發出“等一下”這三個字的男人,郝斌!

“證人還有什麼話要說?”法官問。

郝斌冷笑。

莫小魚忽然一下子拽緊了任飛的手。

“怎麼了?”任飛驚訝地望著莫小魚,莫小魚很少這麼失態。

“他知道,他知道……”

“他知道什麼?”任飛一頭霧水。

莫小魚痛苦地閉上眼睛,耳中隻聽到郝斌冷酷的聲音:“我是個易容的高手,除了可以把自己的臉偽裝成別人的臉,我還能分辨出別人的臉是否也同樣偽裝過。而我,現在就可以證明,被告席上的陸遜,他的那張臉是偽裝過的。”

嘩聲再起。

太高潮了,太震撼了,太激動人心了。

被告居然也是名易容高手!

法官都驚愕地站了起來:“偽裝?那麼他是誰?”

郝斌沒有立刻回答,他忽然轉移了話題:“大樓爆炸的時候,我和陸遜都逃了出來,當時陸遜還救了一個人,就是坐在觀眾席上的莫小魚。為了讓莫小魚安全逃脫,陸遜把身上的裝備穿在了莫小魚身上,如此一來,他自己就陷入了爆炸之中。雖然僥幸逃脫,但是,一張臉卻被毀容了。之後的五年內,陸遜一直都在救治他的臉,他成功了。他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個人的臉就藏在陸遜的偽裝之下。”郝斌得意地大笑起來,“如果不揭穿陸遜的真麵目,那麼,就算陸遜坐牢,他照樣有辦法逃出去,換一張臉繼續逍遙法外。可惜,他碰到了我。”他轉身麵向法官,“法官,請你讓他把偽裝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