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貨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第二天白天,穆晴天和沈琳達雙雙戴著口罩,手牽手在一起逛街,感覺稍微相處久了,就顯得有些尷尬,因為對於沈琳達的問話很多都答不上來,特別是要自己講和她以前的經曆,自己隻好瞎編了一堆很是窘迫,但是約好了出來玩就一定要高高興興、不想那麼多才對,穆晴天決定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情,也是他當年在社會上泡妞的老伎倆了:“我帶你去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叫‘鬥藝俱樂部’,這個地方是由酒吧改建的娛樂場所,現在裏麵有一個很大的舞台,台下又有許多茶座,就像茶館一樣,但是去那兒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都是帶著一身才藝去的。因為俱樂部規定,如果來客有什麼才藝,就可以排隊登台表演,根據當時觀眾的評價來決定你在那裏消費的優惠程度,每天都有很多人毛遂自薦,每十個節目之間會舉辦一次評選,得第一的表演者會獲得一定盈利比例的獎金,可以觀賞又可以玩,還可能賺錢,很不錯的地方吧?”
沈琳達抱著穆晴天的胳膊,聽著特別高興:“那你今天會去表演吧?我開始期待你的魔術了……好懷念好懷念。”
穆晴天汗流浹背,他壓根就隻會非常低級的魔術,上去表演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呃,我覺得魔術已經表演夠多了,今天我想展示一下和從前不一樣的自己,有驚喜哦,拭目以待!”他今天會使出他的拿手絕活,樣樣都是真功夫,認為絕對能夠high翻全場,比如胸口碎大石、空手接白刃什麼的民間武藝,如果實在沒什麼現成的道具,來個一指禪倒身走,那也絕對沒有人能超越吧。
俱樂部的生意很紅火,去時看到滿屋子都是奇裝異服的人,不隻是在燈光閃耀的台上,下麵的茶座還有很多客人專門給自己定製表演服,都在為自己的節目做足包裝。穆晴天和沈琳達勉強和他人拚桌坐下,望著化妝盒比食物盤還多的桌上寫了新的規定,才知道現在並非每一個躍躍欲試的人都可以順利上台,商家為了穩賺不賠,規定了來客隻能用抽簽的方式決定上場的次序,而不是按來的順序排隊,這樣一來有些人抽得靠後了又不願意等待,便放棄了表演,還好今天穆晴天的運氣不錯,抽的號隻需要等幾個節目就可以上場,在此之前他叫了些白酒熱熱身、興奮興奮,待會兒施展開身段那可必定要野要橫,方能顯出霸氣增加一些氣氛。
“台台。”
“伯伯。”
隨後台上是婉轉清靜的古樂聲,隻剩一男一女,分別穿戴著書生帽、開頸縫前的大袖衣和小袖衫、高腰長裙的雜裾垂髾服,他們相視相依、含情脈脈、娓娓對談,演著關於梁祝的小品。
“再這麼叫下去我真老了。”梁山伯摟著祝英台挺鄭重地道,“接下來告訴你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某位大仙看我為情所困,傳我一套法術,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把我們兩個變成一對蝴蝶,隻要你張開雙臂,眺望藍天,我就可以令你變身!”
“啊,原來我在你眼裏就隻是一隻飛蟲而已……”祝英台顯出失望的樣子。
“這樣我們就可以甩開繁文縟節、一起自由自在地遨遊天際、環遊世界,踉蹌地私奔或者隱居世外桃源什麼的都弱爆了。”
“啊……這實在是太浪漫了——”祝英台感歎著,卻趴在地上畏縮起來。
梁山伯不解:“哎?你怎麼趴下了?不是這個動作。”
祝英台這時抬起頭回答:“老實說化身法術一個神婆也教過我,蝴蝶的壽命隻有一兩個星期,幹嘛要這麼窮得瑟?還不如變成烏龜,這樣才是最完美的結局!我們改去遨遊水世界怎樣?我們會幸福很久的!”
梁山伯聽了一怔,台下爆笑一片。
這種自發性的臨時表演形式,沒有人報節目,也就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演什麼,一切都是未知,觀賞下去也不失為一種樂趣。接下來上場的是一個穿著很普通的休閑服的男子,也沒有什麼道具,不過從進入人們視線的一開始,他就戴著麵具顯得很神秘,他立到台中央,把手背在身後,深深鞠了一躬,這時大家發現他背上居然頂著一疊草帽,紛紛鼓掌讚歎,以為他是要變魔術,但是接下來並沒有什麼奇特的花樣,反而是一連串驚人的空接動作,許多帽子就在空中、他的頭頂、手心、腋下和胯部之間飛快穿梭接力,即使他不集中注意、隨意走動、重心不穩,帽子似乎也永遠不會掉在地上,雜技功力異常驚豔,超乎人們所想,也讓人們的掌聲更加熱烈。這時穆晴天忽然覺得肚子有些難受,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便隻好去廁所急解了,沈琳達落單時,她不知道,那個演帽子雜技的人才是她深愛的歐陽玉爵,不知道歐陽玉爵此時正在麵具下深情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