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月為心下震怒，但能夠到無雙境界的人無一不是萬裏挑一，他感受身體周圍時間和空間的雙重束縛，理智地選擇了以不變應萬變。
他看了一眼月公卿，確認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心越發平靜下來，他仔細地感受身體外的壓迫，很快有了重大發現。
雖然時間空間都存在束縛，但明顯能夠感覺到，時間的束縛遠遠大於空間的束縛，比如剛才，時間讓他寸步難移，但是空間卻達不到這樣的效果，隻是讓他前進的方向發生了些許偏轉。
稍微思考後，月為就找定空間為突破口。
他麵色一冷，無雙境界實力全部爆發，氣浪翻滾，這一片木族房屋全部被掀翻，碎木翻飛，連地皮都要被掀起。
幾乎在月為行動的同一時間，月冷同樣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兩輪明月從兩人身後冉冉升起，月輪旋轉，如水的月華灑落，清冷而肅殺。
空間和時間陡然受到壓迫，時間還好，空間卻已經微微顫抖，隨時處於崩潰的邊緣。
“族長！”在木族後方的隱秘樹林中，空成臉色刷的一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
空成身旁，時零緊閉雙眼，古奧的波動從他體內傳出，花白的胡須眉毛在風中微微抖動，一臉凝重。
空族人連忙上前扶住空成，空成的修為比起時零，差了很多。空成年紀雖大，但著實天資不行，實力估計比起年輕的空還要略差一分，讓他同時控製兩位月族無雙的空間，實在是太過勉強。
此時在月為月冷的雙重攻擊下，空成瞬間身受重傷，若不是距離太遠而且時零的時間法則壓製了月為月冷，此時空成已經是一個死人。
他虛弱地擺擺手，強睜開雙眼，對時零說：“老友，看你的了。”
這麼說著，從空族人後重新走過來幾人，麵色卻是不尋常的青木色，身材比起削瘦的月族人還要小巧得多，正是隱居此處的木族人。
木族人為首一人是位年輕的少女，不比楊宇曦大多少，身材嬌小，麵容姣好，明明以她為首卻有些羞怯，輕輕在空成身邊蹲下，青木色的手掌搭上空成的身體，柔和的綠光亮起。
空成扭頭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青青，麻煩你了。”
木青青抿抿嘴唇，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時零卻睜開雙眼，他身上的時間波動越發濃鬱起來，他回過頭看老友遠比自己蒼老的麵容，輕輕皺眉，說：“你是當真的？”
空成疲憊地笑笑，微不可察卻很堅定地說：“當真。”
時零沉默了許久，雙眼灼灼凝視空成：“他們有什麼特別之處？竟然讓你這種人都願意認真。”
空成依舊笑笑，轉過頭去看楊宇曦、周雨瀟和火琪瑪，他說：“你沒有和他們三人深入接觸過，不然，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是嗎？我可不信。”時零的聲音雖然有些驚訝，卻沒有太當回事。
“火琪瑪身為霸族唯一後人，身上兼具著滅族之仇和霸族的一貫性格；周雨瀟是傳說中的龍之傳人，擁有無與倫比的愛；至於楊宇曦則更讓我震撼，第一次見他，你會覺得他的強大毫無理由，但是越往後接觸你就越會發現，他擁有一種力量，感染他人也感染自己，最終可以感染這個肮髒的世界。這種力量，是他天生具有的信仰，而且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有一個人的影子。”
時零靜靜聽著空成的話，以他對空成的了解能夠斷定，空成這段話全部出自內心。
時零抬頭看了一眼戰鬥中的三人，火琪瑪是霸族之後，周雨瀟是龍之傳人，具備強大身份的兩位女子，想要不強都很難。
最後他將目光落在楊宇曦身上，戰鬥中的楊宇曦霸氣側漏，手中靈力幻化而成的長槍揮得密不透風，紫色電弧劈裏啪啦地閃爍，月族人一旦觸碰，非死即傷。
再看他的臉色，沉穩執著，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根本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第一次，時零露出了訝色，和空成一樣，他覺得和周雨瀟火琪瑪兩人比起來，楊宇曦的強大沒有任何理由。
但是時零以無雙境界的眼光來看，自然能夠看出一些空成看不出來的東西。這些東西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但時零斷定如果失去了這東西，楊宇曦就不再是楊宇曦。
這種類似精神信仰和感染力的東西，就是讓空成這個老家夥重新年輕的東西吧。
時零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