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有些熟,轉頭一看,啊,是家裏的小仆,當初就是他告訴自己,這裏開了家麵館的。
劉琳兒問他:“你怎麼來了?”
那小仆麵色顯然有些焦急,趕忙說道:“是老爺叫我出來找你的,他讓你趕緊回去!”
琳兒頓時一慌,問道:“爹爹知道我在外麵?”
小仆說道:“當然,他還特地叫我到這裏來找你!”
琳兒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心中大叫糟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疑惑之下還是隨著小仆回去,路上也一直向小仆打聽,問問清楚狀況,別一回去隻有被動的挨罵的份。
小仆將經過一說,琳兒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在今天早上,陸寶去見過了父親。
早在兩個小時前,陸寶帶著家仆和禮物到了劉家,因為同是縣內三大家業,又是陸家少公子親訪,所以劉海富親自接見了。
陸寶一見麵就行了個十分端莊的禮節,道:“劉伯伯好,小侄今天突然前來拜訪,沒有打擾到您吧?”
劉海富知道這陸寶的德行,心底也不怎麼喜歡這個晚輩,但兩家之間多少有些來往,麵子還是要給足他的,便客氣道:“沒有沒有,歡迎還來不及呢。”
兩人寒暄一會兒,陸寶忽然問道:“對了伯伯,不知道琳兒最近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吧?”
劉海富不解:“何有此問?琳兒她不曾抱病啊。”
陸寶接著道:“歐?是嗎,我已經好幾日沒在劉老師那裏見過琳兒了,還以為她生病了呢。”
劉老師是縣內的名士,是書畫大家竹言大師座下的一位弟子,竹言大師,在之前我們也稍微提到過,當時是在秘寶齋,店老板曾推薦了一副假的“翠之聲”給太保,叫價40兩,真跡值200兩,可見竹言大師的名氣之盛。
作為竹言大師的首席弟子,劉賢在國內也小有名氣,他精通書畫禮節,離開師門後不曾仕官,在白江縣住了下來。
這白江縣算是比較富裕的縣城,而越富裕的地方,就越重視教育,要知道,在這個文官掌權的年代,知識是權貴的象征,所以許多有錢人家都主動巴結上這位名流,並將子女送到他的門下做學生。
但這些富家子弟大多頑劣,不好學,不上進,經常借機逃課早退,相互之間也都達成了共識,誰也不告發誰,反而一旦有父母追問,還要相互串詞包庇。
如今陸寶唱這一出,顯然已經違背了這種默契。
劉海富聽完後,立刻叫來了管小姐臥室的仆人,問到他小姐去哪了,那小仆答去了劉老師的學堂,劉海富抬手就是一個嘴巴,那仆人趕忙跪倒,劉海富再逼問道:“給我說實話!”
小仆抖抖索索,馬上就回道:“我也不知道,小姐每次出門都這麼交代我的,她說老爺您要問起,我就回答去了劉老師的學堂。”
“你不知道她去哪了?!”劉海富氣得直握拳。
這女孩子家的管教不同於男孩,凡是大家閨秀經常在外麵拋頭露麵是不文雅且沒有教養的,更別說是出去偷玩,而劉海富早年喪妻,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更是看重這點。
陸寶見勢,又佯裝不確定的模樣上前說道:“劉伯伯別動怒,說來小侄這兩天好像見過琳兒小姐,隻是不太敢確認……”
劉海富可是個精明人,他看出陸寶這家夥定是有什麼消息才來這裏告狀的,便挑明了問:“你看到她在哪?”
陸寶:“在一家麵館吃麵!”
“麵館?”劉海富不知道是氣,還是詫異,眉毛都快合成一字了。
陸寶:“對,一家新開不久的麵館,名字叫蕭梁麵館。”
這時候跪地上的小仆也反應過來了,忙叫道:“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小姐曾問過我這家麵館的地點。”
那陸寶再補一刀:“劉伯伯,你可知道那家麵館是誰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