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相見直軍退走,知有內變,遂領隊衝入,向前直追。列位,直軍何以倒退,原來直軍誤聽,說後方被奉軍繞道攻來,截吾去路,若不早退,恐全軍覆沒。張作相遂奪了九門口,心中大喜,一麵犒賞前敵,一麵報捷。
正在犒賞,忽見馮玉祥副官到來,說馮帥已撤兵回京戡亂。
學良心中不實在,以為是直軍誘敵,遂派偵探前去查探。不一時,回來說,前麵果無馮帥兵隊,學良遂電告其父。作霖接電大喜,隨複電說:“既是馮使來說,各軍長原守皆有防線,叫我軍不可前進,我兵可勿進取,暫且休息,切不可疏忽,以待後命。”且說馮玉祥率領部下回京戡亂,將隊伍駐紮京奉鐵路。
自率二萬人回京,分駐各門,即入府謁曹總統,請下令命吳佩孚退兵,免傷生靈。曹總統不但不允,反電吳佩孚,叫他回來討馮。吳接電,始知馮玉祥回京,遂將前線事托張福來、董政國、彭壽莘三人辦理,自率部下回京,與馮玉祥宣戰。且說馮見總統不允,知道吳佩孚必回,即命胡景翼帶兵赴天津堵截佩孚。佩孚回到天津,就在火車上設了司令部,令兵士沿津浦路布置防線,與馮玉祥、胡景翼、孫嶽開戰。馮玉祥見吳佩孚在津浦路布防,即命孫、胡二人亦即布防,會師抗吳。吳即傳令攻馮,怎奈久敗之後,又兼寡不敵眾,隻得率殘兵逃上戰艦,往青島而去,由青島轉奔長江,按下不表。
且說張、董、彭三人受吳使所托,隻得會議保守原防,怎奈九門口已失,奉軍又悍勇異常,三人無奈,遂率領殘部逃上兵艦。哪知奉軍隨後追來,各兵爭命奪艦,秩序大亂,奈艦隻有三隻,不能容納多人,看看要沉。董司令道:“不能再顧岸上人了。”忙起碇開船。碇手見兵湧上,諒難開船,遂用大刀將眾兵砍下,沉江死者甚多。遂開船赴長江而來。在岸敗兵顧命,隻得繳械投降。學良傳令收容,暫且不說。
且說吳佩孚率領三艦敗入長江。此時江浙戰事已經告終,浙被孫傳芳所取,蘇督已經回寧。及佩孚到寧,遂派代表上岸,與蘇督商議,請他派兵援助。哪知他此時已受段執政命令。原來馮玉祥因曹總統不允所請,反令佩孚回京討他。及佩孚兵敗,乘勢將他推翻,軟禁府內。遂會議往天津歡迎段棋瑞進京為臨時總統,又議將總統名目取消,改為執政。段遂於北京就臨時執政。及佩孚敗潰後,蘇督齊燮元已受執政命令,電齊雲:“能不助吳,蘇督位置不動。”迨吳佩孚到寧,心想齊亦是直係,諒可以出兵相助。既至,令代表往會,齊卻婉言拒絕。吳心中知道齊受人愚了,遂離寧徑往湖北,心中想道:“齊已變心,不知鄂蕭何如,不如派人察看,再作道理。”主意已定,即派劉副官乘車往湖北而去。劉到湖北,表明吳使欲在湖北組織護憲軍政府,請鄂督援助,特命部下前來示意,先行通融請示。
鄂督聞言,即答道:“本督與吳使關係甚深,莫說護憲軍政府,保全直係原有勢力,無論吳使何事,隻要我能做到,無不相助,請貴代表速電吳使到來,再行麵商。”劉副官聞聽大喜,即發電請吳使速來。吳接電即至湖北,舍舟登岸,來至督署。鄂督非常歡迎,殷勤備至,設筵相待。酒罷,蕭督將吳使引入密室,所有左右一齊屏退,關防甚密,外人不知。次日,蕭督發表,說吳使要在湖北組織護憲軍政府,傳令各官員,照策進行。不料湖北各公團紛紛具請願書,請吳使離鄂,免得湖北又起兵端。吳使接閱請願書,表麵允許容納,不日離鄂,暗中仍與鄂督出兵討馮。各公團見吳電文,即召集,各路聯合會,一致表示反對,舉代表數十人,齊到督署請願,請吳使早日離鄂,以息戰禍。吳使心中一想,此事又不能成。次日,即發長電宣布護憲政府大綱,皆用各省督軍省長名義。哪知這電文一發,各省皆不承認,群發電反對。吳使無法,隻得歎口氣,將帶來殘部,交鄂督改編。自己退向鄭州,與張福來、彭壽莘、董政國商議,調集軍隊沿鐵路布防,與胡景翼作戰。誰知各官長月兵皆無戰心,又無糧餉,河南人民個個反對,紛紛派代表赴天津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