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紳剛一出大門,就見四個青年人圍著洋馬車議論紛紛。這四個人的長相一模一樣,都是尖嘴猴腮,大耳小眼睛,顯得機靈。和紳退回一步,看看這四人是不是偷車的賊。
“我在杭州看過,這就是和大人的馬拉洋車,可神氣了。”白老大說。
“對了,在和大人門前,當然是和大人的車了,還用你說呀。”白老二說。
“也不見得,來向和大人送禮的不計其數,一般人來不了,都是高擋人物,坐這車的是有之的。”白老三說。
“送禮的當然太多了,天下人都知道,靠上和大人,那就上青天了。若不是咱白老爺玩命的給和大人送禮,還送美人兒,他能輕而易舉躲過皇上的追查嗎?和大人,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呀,受皇上保護的,我們來投奔和大人是來對了,就怕和大人不收咱們。”白老四說:“咱們給他跪下,不收咱們就不起來。”
“咱白大老爺怎麼想不開呢,有這大來頭的靠山,怕那些混蛋幹啥,放著巡撫說不幹就不幹了,多可惜呀。”
“他是怕死鬼,得罪下邊他不怕,得罪劉大人,他怕早晚找上他的。”
“和大人保護他,皇上保護和大人,他沒事的,不致於放著官不作,福不享,出家當和尚。”
“哥,這車處處是金的,就這大鈴當得多少金子呀?車環也是金子的。”
這時,和紳出來了。哥四個上前給和紳跪下了。
“你們是什麼人?”和紳說:“都起來回話。”
“我們是白氏四胞胎,我是白老大,他們是白老二、白老三、白老四。”白老大逐個介紹說:“我們是白家四小鬼。”
“誰讓你們來的?”和紳問。
“白大江白大老爺讓我們投奔和大人您這來的。”白老二答道。
“他現在咋樣?”
四小鬼爭先恐後,七嘴八舌說個沒完沒了。
“他怕劉大人報複他,他到深山老林古廟裏出家當和尚了。”
“白大老爺膽小怕事,有和大人,怕個球呀。”
“那是激流勇退,見好就收。”
“那是看破紅塵,立地成佛了。”
“好啦,你哥幾個都有啥能耐?”和紳問。
“我能上天,就那城牆,我一躥就上去,還能飛沿走壁,取上將首級不費吹灰之力。”白老大說。
“我能入地,就你這地方,我從院外進入地下,馬上能到你住的屋地下方,若突然出來,誰都防不盛防的。”白老二說。
“我會偷,隻要想偷啥玩藝,藏的太神密了,我也會偷到手的。”白老三說。
“我會飛,神出鬼沒,無所不能。”白老四說:“不信我給您演一把。”
“和大人您信不?”白老大說:“您回頭看我這一眨眼的功夫,您頭上的翎子已到他手裏。”
白老四恭恭敬敬的把帽上羽翎送到和紳麵前,和紳想,這幫人太神了,天助我也。於是他決定留下他們了。
“跟我進來吧。”和紳把四小鬼帶進大廳,他坐在太師椅上,四小鬼隻好站著了。
“小花。”和紳衝東屋喊道。
“啥事?幹爹。”小花出屋問。
“你到三姨太那去,讓她給你找一間屋住,這屋讓他哥四個住了。”和紳說:“順便讓少爺和劉全到這裏來。”
看見小花,四小鬼又嚷嚷起來了。
“小花是醜八怪,怎麼這麼俊了?”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這回你們誰也別搶了。”
“那時給你你不要,現在想要,門也沒有。”
“你們都偷過腥,就我不知是啥意思,拜托了,讓給小弟吧。”
“以武論輸贏,誰嬴歸誰。”
“若是點到為止,咱們都是半斤對八兩,若動真的,恐怕都得受傷。”
“為美人我豁出去了。”
“我不得到小花,絕不罷休。”
“幹啥幹啥?你們想幹啥?”和紳生氣了,他說:“你們在和府一天,就得遵守和府的規矩,和府的人,那怕是丫環,也不許你們碰的,就連和府的花草樹木也不許碰。不許進後院,不許進花園,若是上街去逛逛,也要二小穿馬褂,規規矩矩,不許惹禍的。你們若不聽話,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