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景美,人稚如初。
“該走了……”秦越抬頭望月,月如鉤。
她輕輕勾唇,露出一抹優雅的弧度,說不出的貴胄天成。
終是……到了離去。
又或者回歸原本生活的時刻。
深吸了一口氣,秦越撩袍坐在巨石上,目光沉靜如同千年沉靜深潭的劍。
很多時候,秦銘和秦越在一起,秦銘都是靜靜地站著,不說話也不發表任何意見,讓秦越以為她幾乎是在自言自語。而如今秦越嘴角亦是扯出一抹笑容,卻冷漠譏誚,“偷得浮生半日閑,也算是不負此行。人總是要回到自己路上的。”
命運就像是一個圓圈,所有人都隻能在裏麵兜圈圈。
又有幾個人可以超出命運的枷鎖,可以真正地我命由我不由天!
虎王靜靜地從山洞裏走了出來看著秦越,仿佛是叫秦越跟著他走。秦越和秦銘對望了一眼,然後跟在虎王慢慢地向前走去。
那是一座極其隱秘的山洞,虎王在前麵帶著路,秦越打亮火折子與秦銘慢慢跟在白虎的身後。穿過不長不短的羊腸小道,所呈現在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宮室,和幾句白森森的屍骨,顯然沉靜多年都未曾被人發現。
這裏是?什麼地方?秦越不禁看了看秦銘,虎王原地停了下來,然後就坐在地上不再往前走。秦越眉頭微皺,拿著火折子沿著周邊走,將僅剩的四座油燈點了起來,原本昏暗宮室裏頓時亮了起來。
宮室的正南方,有一張龍庭寶座,上麵有一具屍骨,秦越慢慢走了過去。
仿佛置身於一個迷宮中,看不清楚。
屍骨懷裏還抱著一個精巧別致的檀木盒,秦越先向死者表示歉意之後慢慢將他懷中檀木盒拿了下來。
上麵有一層厚厚的塵灰。
木盒被一把金鎖鎖了起來。
仿佛是塵封了一段神秘過往。
一段人生。
秦越伸手向秦銘,“青鋒劍。”秦銘知秦越要做什麼,立馬將手中的青鋒劍遞上。她接過之後拔下劍鞘,揮手一斬!
金鎖居然完好無損!
秦銘見狀也是微微訝異,但轉而又沉聲,“這小鎖肯定不能輕易打開,否則這主人不會如此在乎。”秦越亦是點頭不語,但轉而眼底閃過喜色,抱著檀木盒走到虎王麵前,伸手在虎王的脖頸上摸索,虎王並未做出任何反應,而是任由秦越摸索。
果然如此!
秦越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在虎王脖頸間找到一個極細到與它身體相貼的金絲,而金絲的那端掛著一把小鑰匙,若是虎王自願,怕是任何人也拿不下來。
將小鑰匙投入鎖孔中,輕輕一轉,便將檀木盒開了下來。
盒內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有一封信。秦越伸手將信拿出來然後打開,將信中內容讀了出來?
提筆無意寫何,放筆心緒滿頭。
不過三年,國之將亡。朝中文武官員不下百名,然文不安邦,武不定國,國之頹廢而後亡矣!本為一國之君,如今卻以階下囚活,可歎可悲乎!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時至今,已知大限之期將近。寡人無德,以致國亡,樓蘭百年基業毀於吾手,深感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