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藏龍嶺首先要過老樹林子,老樹林子可不簡簡單單的隻是一片樹林那麼簡單,進了樹林子就要萬分的小心,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回不來了,聽說那個地方很邪門,人一進去,不管怎麼走都會繞著一個點打轉,加上深山老林的,死在那裏都不知道。
“你說的這個我之前看看部小說到是也遇到過不少,剛開始說的神乎其神的,不過也就是嚇唬嚇唬一些不知道其中內幕的人罷了,反正到最後主人公都能走的出來,我雖然沒有遇見過,不過倒也是很好奇,咋們過去看看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了。”我可不是被嚇唬大的,聽老人家們還有前麵的蔣海英那麼一說,我也沒覺著有多麼的膽怯,不過就是一片樹林子嗎?有什麼可怕的。
“所以我說你們這些外行人就是不懂。山裏麵有山裏麵的規矩,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山神老爺都在睡覺,咱們這麼上去連個神仙的保佑都沒有!”蔣海英在這個時候倒是變成了一個神靈的信仰者了,我心裏麵覺得好笑。
“這些可能都是早些時候封建迷信遺留下來的產物,在山裏麵丟了幾個人很正常,隻不過是山民們傳來傳去把這些事情說的嚴重起來罷了。”
這樣子的地方說起來我還是抱著一絲的期待的。也許是平常在城市裏麵的生活太過於平淡無奇,難得生命起了一點波瀾,就想著能不能想辦法弄出一個漩渦來,想起別的知識分子出身的家夥,動不動寫一本拳頭後的傳奇人生,我們家三代十幾口人加起來也舉不出一個像樣的例子來。這是家史上的失敗之處,雖然這麼指責自己的血緣一點也不禮貌,不過想到這點還是有點惋惜的。說不上來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為留給我的血脈上的記憶也實在是少的可憐了。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我們一路從省道旁邊爬到了無人區,本來外麵還是有點人類生活的痕跡,越往山嶺深處走,看見的樹木越多,我們順著昨天走在前麵的那一幫的人足跡一個勁的朝著前麵趕,反正都是要去老樹林,前麵的那一班人就當做是給我們兩個人帶路的好了。
隨著天色黑下來,我們在一處擋風的懸崖下麵架起了擋雨油布,蔣海英雖然很久沒有在山林裏麵討過生活了,不過年輕的時候藏留下來的生活技巧倒是沒有褪色多少,直接劈了兩根手臂粗的筆直的楓樹,找了個地方一左一右的架了起來,再掛上油布,外麵找了幾塊石頭壓住,儼然就是一頂小帳篷,在外麵又生了一堆火,我們拿出幹糧來烤熟吃了,又喝了一點下午找到的山泉水燒開的開水,一下午過來,感覺腿肚子都要抽筋了,我吃完東西就準備去睡覺,蔣海英靠在一邊的樹上,擔心附近有野豬一類的東西,堅持著要守夜,我看看時間還早,分配了一下,我們各自睡六個半小時,明天等天亮了再繼續趕路。
我是沒有多少要追著趕上前麵的那一群人的意思的,那個老人家都說不回去的人,就我怎麼可能拉回去呢?搞不好人家現在還和我一樣一心激動的想要找到那個老樹林子探探險。
上半夜蔣海英在外麵守著,他自己帶了手機,在這裏還能夠接收到外麵的一點信號,他插了耳機就開始聽廣播。我自己在裏麵的地上鋪了一張防水布,就著衣服和一張毯子開始睡覺了。
大概是我潛意識裏對外麵的蔣海英還是有點信不過,又或者我自己不太習慣在外麵睡覺,上半夜睡的很是不安穩,翻來覆去的腦子裏麵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隻是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自己回到小學去讀書了的夢,被鬧鍾叫醒的時候外麵的那一堆篝火已經快要熄滅了,我一出了被窩,頓時感到一陣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站起身來就想要叫外麵的蔣海英,喊了幾聲沒人答應,我覺得有點奇怪,鑽出去的時候發現外麵隻有一堆篝火燃燒著,裏麵一圈都變成碳了,這四周哪裏還有蔣海英的影子!我被現實下的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完了,這個孫子該不會真的把我丟下自己跑了吧!我馬上急了,開口繼續喊了幾聲他的名字,除了四周呼嘯的山風之外哪裏還有別的聲音!
我手足無措了一會,馬上就淡定了下來。現在著急也沒用,這荒山野嶺的,要是蔣海英自己跑了,我現在就算是拿著手電去找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畢竟比不上那個家夥的腳力以及對道路的熟悉程度。一切事情都還要等著天亮了之後才能夠再做打算,我稍微鎮定了一點,深吸一口氣,在火堆的旁邊坐了下去,加了一些幹柴使得它燃燒的再旺一點。終於稍微暖和了一點,我再也睡不著了,幹脆就坐著等天亮,之前聽蔣紅旗說了一點怎麼走,還有他留給我的那一張草圖,就算是我自己走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我自己還是能夠認路的,想著先把那張紙找出來自己看看現在到了什麼地方了。
我站起來重新朝著那邊的簡陋帳篷走去,才走沒幾步,突然聽到一邊的樹叢裏麵傳來一陣樹木的摩擦聲,一個黑色的人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在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