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穀外麵走了一下午的時間,身邊的樹木瞬間褪去,視野也豁然開朗,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整片的斷崖,這座山的地勢驟然向下。一個小型峽穀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就像是大地間突然被人砍了一道裂痕。
我看著自己腳下這一道風景,四五十米長的裂穀逐漸的延伸變成了緩坡。
這倒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風景,要說這裏比起那邊的東非大裂穀可就差遠了,但是我此時的心情比起在這裏找到一個東非大裂穀更加激動,因為在這個裂穀的最裏麵,我看見了兩塊高高聳起的岩石。
一根石柱拔地而起,最上麵因為風的侵蝕變成了一個扁扁的形狀,乍的一看還真像一朵蘑菇。
這裏難道就是蔣紅旗說的那個地方了?我一個激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目前山窮水盡的處境來說,我覺得整個人頓時豁然開朗。
隻不過就目前來說,我該怎麼樣才能夠到下麵去呢?我覺得有些傷腦筋了,這邊的懸崖邊緣都十分的陡峭。我想要走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看到這種蘑菇石之後我就已經急不可耐了,恨不得立馬飛身下去。
隻要找到這塊石頭,然後往峽穀外麵走,就能夠看到一個大水潭,過了水潭往西南方向走就能夠到藏龍嶺了,一想到目的地就在眼前,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看見峽穀外麵坡度似乎比較緩,從那裏走下去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的,最多不過就是再浪費一點時間。不過現在我一個人在山裏麵,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雖然現在這麼走比預計的時間可能要多上好幾天,但是憑我自己一個人能夠找到藏龍嶺,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這在高處稍微規劃了一下要行進的路線,大不了就直接朝著外麵走,然後再找一道緩坡下去。
距離我三十多米處那裏樹木茂盛,也很容易找到借力的地方,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目測了一下,那邊的懸崖大概有二十多米高,半天的時間應該能下去了。
我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物,感覺不會被什麼東西勾住了,這才緩緩地過去,從懸崖上下來著實是花費了不小的功夫,雖然我穿在身上的都是一些沒有線頭在外麵的衣服,不過還是被路上的荊棘勾了不少的破洞,本來就已經狼狽不堪的我一下子變得更加的悲慘。等到了下麵的時候,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那就是體無完膚。我真是佩服自己,能夠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從這麼高的地方下來。換作別人的話,隻怕是會被活活摔死了。不過我時刻銘記著,我是來這裏尋找生路的,而不是送死,如果結局難以避免都是以死亡收場的話,那還不如待在家裏,舒舒服服的等。
裂穀裏麵有一條小溪,水流量算不上是很大,不過很清澈,似乎是從那一個蘑菇岩後麵流下來的,旁邊都是一些小型灌木,看來這附近常年都有雨水的衝刷,我在旁邊稍微衝洗了一下,又把剩下的幾個幹柿子吃了,雖然肚子裏麵還是緊巴巴的,好歹算是恢複了一些力氣。本來想著一口氣走到那大水潭的旁邊,鄰近水源,至少不必像是整個人在森林裏麵一樣,四麵都要擔心會有野獸的入侵。但是天色卻比預想中的還要黑得快,眨眼的功夫太陽就下山了,整個天空都被渲染成了一種淡黃色,就像是某位油畫家在天空中隨意的揮灑了一把自己的畫筆。
天黑趕路那是大忌諱,再加上我手機的電源也不夠了,我幾乎都是一整天關著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一個地方過夜,我身上沒有打火機,或許還可以學著那些老祖先的辦法來一個鑽木取火什麼的。
我得趕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安頓好自己,隻有這樣子才能恢複好體力明天繼續趕路。
想到這裏,我立馬看了看四周,想要找一個能夠避風的地方,這個峽穀裏麵的溫度比起頭頂上的山穀來說,還要冷上幾分,最裏麵的地方甚至還殘存著不少積雪,太陽光很少能夠照射到這裏麵,看來是一個陰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