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野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便帶走了城內五千老弱殘兵。
新野到許昌這條路上,地勢平坦,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埋伏隱藏的地方。
將部隊安營在距離新野五十裏處,大路的兩邊。而後,又派出了一百名斥候,探查方圓十公裏的一切情況。
布置完這一切,已經到了中午。
我手下沒有一個將領,除了五個千夫長和幾個劉備安排伺候我的貼身侍衛。
午飯的時候,他們端來了一盤雞肉。看著一大群人站在自己身邊流口水,那種感覺,讓人無法下咽。
我推掉了雞肉,走了出去。
外麵,以營帳為單位,架起了幾十口鐵鍋。每個營帳兩個隊,二十人,分攤一個鐵鍋。
鍋裏有什麼?漂浮著幾十根野菜的野菜湯!如果那也能叫野菜湯的話!
我走過一處營帳,那些在喝湯的士兵馬上畏畏縮縮的站起來行禮叫將軍。
我感覺有些悲哀。不管哪個時代,老百姓都是掌權者手下的棋子。他們什麼也沒得到,卻必須付出自己的性命。
這些士兵,從看起來像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到還沒長齊毛的小孩,各色人都有。
最後,我停在了一個營帳邊,裏麵有人在哭。
看見我進來,營帳裏所有人都馬上默不作聲,站的筆直。
我一眼掃過去,發現那個哭的人,也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臉上的淚痕都沒擦幹淨。
“為什麼哭?”我問道。
“將軍,將軍,我有罪,我有罪,我沒管理好這個隊伍,我是這的十夫長,你要罰就罰我好了。”一個中年男人慌忙跪下,朝我磕頭。
我心裏苦笑不已。
“我說過要罰誰麼?”我板了板臉:“誰都有難過的時候,哭有什麼罪?”
“可是,有人哭會給軍隊帶來晦氣。”中年男人一直跪著,低著頭,弱弱的說道。
“要是有人哭就會給軍隊帶來晦氣,那你們都笑,就不會死人,就能打贏麼?”我加重了一些語氣。
而後,轉頭看向那個哭泣的小孩:“給我說說,哭什麼?”
“我,我想我母親和媳婦!”小孩嗚咽道。
“想母親,想媳婦,想就想唄,你哭什麼?”
“因為,因為這次打完仗,我就要死了!”
“誰說你要死的?”我疑惑道。
“曹軍五萬,我們五千,不死還能做什麼。”小男孩抹了一把眼淚。
“哈哈哈!”我抱著肚子假裝笑了起來:“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我是曹操的三兒子,曹川!不信你問問你們的千夫長!”
五個千夫長麵麵相覷,不知道我這是鬧哪樣。
而營帳的二十個士兵卻一個個神情緊張,紛紛拿出武器。
我止住笑聲,沉聲道:“不要慌張!我也是你們的將軍,你們主公的師弟!”
“用用腦子,士兵們!你們主公會讓一個敵人來帶領你們去打仗麼?!”
聽我說話這幾句,二十個士兵才紛紛放下武器。
“那我們繼續說好了。我是誰?我是曹操的三公子!”我得瑟的豎起食指指向天空:“別說曹仁現在隻領了個五萬士兵過來,就算他們把許昌搬來,他們要殺我麼?敢麼!”
“將領再厲害,可也忘了他們的主人是誰!誰是曹仁的主人?是我父親!是在許昌的,我的二哥曹丕,是我,站在你們麵前,你們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