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個世界一樣兩敗俱傷、如此慘淡的收場？
所以這個世界的你，才這樣孤獨？
我衝他笑：“你還是這樣自信。”就是因為你這該死的自信，以前的我才會那樣滿心思的愛慕你。
“不是自信。”他收回眉眼間的暴戾，淡淡的反駁，“是事實，隻要他還活著，我都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無論他躲到哪。”
“你為什麼要我去救另一個世界的夏佐，明明這個世界的他已經不在。”
“……”仇斯啟似乎沒想到我會提這樣的問題，登時沉默了。
不想回答嗎？
很好。
“你不告訴我原因，那我也不會使用逆辰，反正，這條命也快沒了，麥果也走了。”我無所謂的衝他笑笑。
的確。
深深的槍傷因為沒有處理過所以已經感染發炎到無法救治的地步。
我相信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像死人一樣慘白。
雖然剛剛被灌了水、補充了食物，可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這具身體，熬不過明天。
畢竟熬了這麼久。
我已經滿足了。
反正……麥果也不在了。
就算我死了，也沒人會難過吧。
“我不想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像現在的我一樣痛苦。”他這才慢慢說道，“就算是不屬於我這個世界的夏佐，但是我還是不想看到他死，一點都不想……而且。”他狹長邪美的眸，這才看向我，“我有些後悔自己帶給你的痛苦，就當，是我在贖罪吧。”
不可否認的是，在聽到他在後悔時，我還是小小的……歡喜了一下。
但那也隻是一下。
我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自己。
滿心愛慕都已被熄滅。
可是我還禁不住的反問一句：“那你呢，這個世界的你，怎麼辦。”
如果我回到五天前，救了另一個世界的夏佐，同時也間接性的救了麥果。
那麼那個世界的我和仇斯啟，一定不會像這樣痛苦。
可是，他呢？
被獨留在這個世界的他呢。
一個人在痛苦與孤獨中生活，三千繁華，沒有一絲入的了他的眼，滿腔落寞無處發泄，然後就這樣度過餘生？
如果他最後的結局注定如此，那麼他所釀成的禍患都值得被原諒。
“開始吧，逆辰。”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可我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最後我還是寬恕了他。
不是因為愛慕，而是因為憐憫。
“你確定要犧牲五十年的壽命，去回到五天前？”
“確定。”
在他手中靈氣凝成的劍刺入我胸膛的瞬間，我微笑著問他：“師父，你有沒有為我心動過？”
他微微一愣，但劍已經刺入胸膛，破開血肉，血花點點飛濺出來。
我覺得自己所有力氣都隨著血慢慢消散，麥果死的時候……也一定是這樣的感覺吧。
不會痛，隻會覺得眼皮很重，像是要睡下一樣。
雖然，這一睡，就再也起不來。
我的指尖開始消散，隱形在空氣裏，我怔怔的望著自己綻出耀眼的白芒的身體，開始在空氣中消散。
仇斯啟似乎也沒想到我被殺掉後會以這種方式消失。
就算他沒說。
可我也知道。
那種場麵一定很美。
仇斯啟望著碎成光芒的我，驟然緊縮的瞳孔，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震撼……與……自責。
可讓我忍不住微笑的是，在最後我清楚的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