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特別早。才二月中旬,桃花就已經如繁煙般妖妖綻放,清水河兩岸大片的莊稼在河水的滋潤下開始逐漸返青。春風暖暖地拂煦著柳枝,滿天都是雪一樣輕揚的柳絮,田野上、峽穀裏布穀聲聲,子歸嬌啼。明麗溫暖的陽光照得人整日裏昏昏欲睡,捂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開始紛紛脫下棉裝,換上了夾衣夾褲,享受著春天帶來的溫暖和輕鬆。
春天似乎真的提前來了。老狼的遊擊縱隊趁著日軍收縮兵力之際,又快速出擊了幾次,打掉了鬼子的幾個哨卡。弟兄們對這種快進快出、機動靈活的遊擊作戰模式越來越熟,越來越青睞。
關口嶺峽穀肥沃的黑土給屯田帶來了豐厚的回報,除解決了口糧問題外,後勤大隊還采集炮製了大量的靈芝、黨參、黃芪、黃芩、穿山龍等名貴藥材,後勤大隊大隊長是獵狗,看著這麼多的名貴藥材,他動起了心思,找到了老狼。
"狼哥,這些藥材都是名貴藥材,弟兄們有吃有喝身體又好,一時也用不上這些藥材,不如弄出去換些錢。"老狼沉吟良久問道:"怎麼換?這裏是敵占區,我們又沒有良民證,一出去口音相差太大,弄得不好會出事。""狼哥你說得有道理,不過這方圓幾十裏哪還有鬼子,都成了咱們的天下了,再說我們都是和藥販藥商們打交道,口音問題不大。""那良民證呢?""讓莊哥他們給幫忙弄上幾個,他們路子野。""獵狗,莊哥他們上次一次就給了咱們二十塊金磚、兩千多大洋作軍餉,弟兄們腰包裏都揣著大洋,又沒地方花,咱們暫時不缺錢,我看這事就算了。""狼哥,我們總不能老拖累莊哥他們,上次的單衣棉衣都是他們給解決的,眼看又要換季了,衣服也得換了,去年的那身兒都破得跟叫花子似的,我想還是我們自己想想辦法。""你說得也在理,不過我總覺得這事有點懸,你讓我再想想。"老狼心裏有譜,他認為目前主要任務是屯田和遊擊作戰,目前軍餉又不存在問題,所以還是沒必要多此一舉。但獵狗說得也有道理,部隊在這裏肯定要長期遊擊下去,總不能事事都麻煩繼宗他們,冒點險說不定能開一條路子,這莽莽群山遍地都是寶,如果此法可行,今後部隊的給養問題便有了一定的保證。
想到這兒,他點點頭:"不行就先試試,但一定要保證安全。""沒問題,司令,到時我親自帶人辦此事。"事情出奇的順利。
獵狗他們懷揣良民證,到了藥行、藥鋪拿出貨來,藥商們都是行家,一看獵狗他們的貨都是上品,要價也不高,交易利利索索就完成了,獵狗他們也不多說話,辦完事就走。
一回生二回熟,幾次之後,藥商們互相介紹著,獵狗的買賣圈子越來越大,沒用幾天就和縣城的兩家大藥行接上了線,一來二去的一結賬竟賣了六百多大洋。隊裏囤積的藥材才賣了不到二成,如果所有的藥材都出手的話,掙兩千塊大洋沒一點問題,用一百塊大洋就可解決隊伍的穿衣問題了。照這樣下去,山裏漫山遍野的藥材將是隊伍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
轉眼就到了二月底。
這天獵狗幾人和往常一樣早早的交了貨,在縣城買了點路上吃的就匆匆往回趕。出了城,天氣突然變了,一下子陰冷起來,不一會兒天上竟飄起雪粒子。官道上的行人仿佛一下子被風雪卷走了,立刻顯得冷冷清清起來。幾個人縮著脖子護著臉低頭快步走著,快到岔道的時候,獵狗手下一個人忽然喊道:"前麵有一個人,好像還是個女的。"幾個人抬頭看去,前麵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個人低頭匆匆往前走著,從纖細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勢上看,確實是個女的。
常言道:當上三年兵,看見母豬都動情。這些人從被俘到現在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哪兒接觸過女人,水簾洞那幾個絕色美女他們見過,但那都是繼宗的芙蓉,他們也隻能看看而已。
看見前麵的女人,幾個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獵狗色迷迷地淫笑著說:"追,逗逗小娘們兒。"幾個人一聽隊長發話了,撒開腳丫子追了上去。女的聽見動靜,回頭一看,四個男人正快步向自己追來,嚇得也快步向前跑去。慌不擇路間,女人竟上了獵狗他們回山的岔路。
女人到底跑得慢,眼看著就要追上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就見兩個鬼子兵騎著東洋馬疾馳而過,迅速超過了女人,一勒馬,將女人圈在中間。
獵狗幾個驚詫地眼睛都不會眨了,事情發生得太快,幾個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定定地站在那裏眼看著鬼子下馬抱住了女人。女人大喊救命,鬼子淫笑著在女人身上亂摸亂捏,嘴裏不停地叫著:"花姑娘,花姑娘……"看都不看獵狗他們一眼。顯然這幾個幹瘦的中國農夫在他們眼裏就是幾隻小羊羔子,根本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