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一看得手,立即和狙擊手們轉移,剛跑出去不到十五米,鬼子的炮彈就呼嘯而至,剛才的隱身處被炸得樹斷泥崩、濃煙四起。覃良吐吐舌頭:"奶奶的,鬼子的小鋼炮打得真準。"老狼虎著臉:"他們不就仗著這些玩意兒擺弄擺弄人嗎?不然,憑啥敢到咱中國來撒野?"
一個狙擊手叫道:"快看,鬼子又上來了。"果然,又有三十來個鬼子像鴨子一樣衝進了水裏。不過這次鬼子也小心了許多,他們身子全躲在水下,水麵上隻露出頭,雙手在水下劃著水,速度比上次提高了許多。
"媽了個巴子,這鬼子還猴精猴精的!""少廢話,各自瞄準了打。"老狼舉槍瞄準最外麵一個鬼子,他瞄準的是鬼子腦袋以下三十公分的地方,那裏是鬼子的胸部。老狼槍法一般,不像那些狙擊手專打鬼子的頭,為了更有把握,他還是慎重地選擇了較大的目標。
目標越來越近,老狼鎮定地扣動了扳機。子彈在鬼子前方入水,激起小小一圈漣漪,那鬼子仿佛受到電擊一樣,身體劇烈抖動了幾下,側身隱入水中。
狙擊手們一刹那間同時開始射擊起來,隻見一個個鬼子的麵部、眉心、太陽穴等部位血花一現,鬼子立刻沉入水中,無聲無息。其餘鬼子又返身回撤到對岸。
射擊完畢,老狼和狙擊手們又迅速回到最初埋伏的地方。鬼子的炮彈又將剛才伏身之地覆蓋。
估計鬼子再不會派小分隊渡河了,老狼命令狙擊手們兩人一組分散隱蔽,等一會兒鬼子大隊進攻時再從側麵用冷槍擊斃敵人。
八門四一式山炮終於全部搬來並完成了整體安裝,炮兵對著河對岸的山寨試射了幾炮,然後靜靜等待酒井大佐的進攻命令。酒井有些矛盾,他剛收到一封吉崗發來的急電,大意是:綜合山區各地諜報人員的情報,至少有八支遊擊隊(至少一千六百人)正向關口嶺一帶運動集結。酒井意識到危險正在向自己襲來,他知道,遊擊隊慣於曉行夜宿、穿山過河,山地和叢林又為他們提供了很好的隱蔽,諜報員所看見的有可能隻是一部分遊擊隊,或許還有更多的遊擊隊正穿過叢林和山地迅速向關口嶺圍了上來。在關口嶺的戰鬥必須速戰速決。
想到這兒,酒井命令所有炮火向對麵山寨實施二十分鍾的火力打擊,然後開始步兵攻擊,衝鋒隊形為四個中隊的波次集團衝鋒,務必一舉拿下山寨,全殲裏麵的遊擊隊。
酒井對山寨下方一些類似石堆和灌木叢一樣的東西很懷疑,所以他命令炮火先集中轟擊這些部位,等衝鋒開始後再向前延伸。
老狼對日軍的作戰模式非常熟悉,所以他命令二、三大隊和撤回的一大隊全部進入石屋工事,作為預備隊的獵狗大隊隱蔽於山寨後的叢林裏,以躲避鬼子的炮火打擊,隻有當鬼子衝鋒隊伍有一半以上登陸後,才允許開槍射擊。
八門山炮和數十門迫擊炮同時轟擊時所發出的聲響異常壯觀,特別是在關口嶺峽穀這個封閉的盆地裏,峽穀的共鳴和回聲使聲音的強度增大了數倍。日軍士兵們在這種壯觀的氛圍烘托下一個個躍躍欲試,四個中隊的鬼子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許多士兵已經迫不及待地水下河,一副瘋狂不可一世的樣子。
山寨下部的環形石屋工事群在猛烈的炮火中騰起了道道煙柱,老狼舉著望遠鏡,從工事的射擊孔向下麵的河穀觀察著,不時有炮彈崩起的碎石土屑飛射進來,弄得老狼一身是土、滿臉是灰,一邊觀察還一邊嘮叨著:"看樣子鬼子今天是吃了不少大力丸,這陣勢看起來挺囂張,日子還過不過了?"話音剛落,鬼子的炮火開始向上延伸,河那邊一個鬼子軍官一舉手中軍刀,一個中隊的鬼子呐喊叫囂著衝進河裏。
第一批鬼子剛到河中間,那個鬼子軍官手中軍刀再次舉起,又一撥鬼子狂嚎著、奮不顧身地撲進了河裏。鬼子軍官連舉了四次軍刀,老狼倒吸一口涼氣:"奶奶的,真他娘的不過日子了!"此時第一批鬼子已經呐喊著衝上岸來,這些鬼子狂妄到了極點,也不采用低姿衝鋒姿勢,挺著身子向山寨蜂擁衝來。
"開火!"老狼一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