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叔一手拿著碎啤酒瓶,一手指著光頭,惡狠狠道。
“雖然這次和你沒有關係,但是,諾不是你以前就找過小釗的麻煩,小釗肯定不會繼續混下去,也不會有現在的下場,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光頭似乎意識到喜叔想幹什麼,不停挪動著身體,求饒道。“喜叔……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喜叔,喜叔,求你了喜叔,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看著臉色陰沉的喜叔,謝軒宸知道,這隻不過是他想發泄情緒的一個借口罷了,雖然他和光頭本是敵對的關係,但是剛剛光頭沒有把自己供出來,盡管不知道原因,但間接等於保護了自己,不禁為他接下來的命運擔憂起來。
喜叔一步步靠近了光頭,光頭見求饒沒用,慌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往門邊跑去。
沒等謝軒宸幾人反應過來,就見喜叔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一腳踹在光頭小腿上,光頭瞬間被踹倒在地,喜叔舉起碎啤酒瓶,對著光頭的小腿猛刺下去,旋即又抽出來,光頭大嚎一聲,豆大的汗珠順著蠟黃的臉湧出來,鮮血流了一地,仍掙紮著往門口爬去。
光頭每往前爬動一下,喜叔就用啤酒瓶在他背後劃一下,夏天人們穿得非常單薄,不多時,光頭的背後就已經血肉模糊,讓人不敢直視,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縱然是謝軒宸,此時也看呆了,難道這就是黑社會?喜叔下手也太狠了,自己再怎麼和別人結仇,也不敢這樣對待別人,在喜叔的眼中,光頭已經完全不是人了,就是一頭待宰的畜生,絲毫不顧及他的死活,不在乎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這比上次楊釗刺瘋子的情景更觸目驚心,也難怪楊釗當時會下死手,看來他們家族血液裏似乎與生俱來就有一股衝動的元素。
王強和田雄也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畢竟,他們還是一群涉世不深的學生,見到這種如同滅絕人性一般的舉動,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把頭扭向一邊,不敢再看。
光頭此時已經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房間裏隻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
但喜叔仍舊不肯就此罷休,揚起啤酒瓶,似乎是想對著他的脖子刺下去。
一聲“喜叔,等等”從背後傳來,喜叔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轉頭,看到謝軒宸已經站了起來,低沉道。“謝軒宸,你最好給我一個好點的解釋!”
聽到謝軒宸居然敢出言阻攔喜叔的行動,王強和田雄都大驚失色,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吃驚地看著他,田雄更是偷偷拉了他衣角幾下,示意他坐下來。
謝軒宸迎著喜叔吃人一般目光,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光頭,見他也偷偷瞄著自己,臉色蒼白,心底歎了口氣,對喜叔解釋道。
“喜叔,我知道你對楊釗出了這麼大的事耿耿於懷,但是,你要知道,瘋子是朱天宇的人,所以,真正需要對付的人應該是朱天宇才對,但是,以你的身份去對付朱天宇一個學生,有殺雞用牛刀的嫌疑,作為楊釗的兄弟,我肯定會和朱天宇有一個了斷,這個光頭是朱天宇的人,或許我可以利用他來對付朱天宇也不一定,所以就希望喜叔能手下留情,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你看怎麼樣?更何況,楊釗的事剛過去沒多久,還在風頭上,要是喜叔你這時候真把光頭弄成什麼樣子,反而對你不利不是嗎?”
原來謝軒宸是有這樣的想法,王強和田雄先前還以為是謝軒宸善心大發,想救光頭,聽到他的解釋,這才長舒一口氣。
喜叔也平靜下來,臉上的暴戾之氣減少了很多,沉思良久,在謝軒宸緊張的注視中,丟掉手中的啤酒瓶,把手上的鮮血在衣服上隨手擦了擦,看著謝軒宸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就看你怎樣去對付朱天宇,小釗的這個仇,是一定要人去報的!”
謝軒宸長籲一口氣,道。“嗯,這個喜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喜叔沒理謝軒宸的話,狠狠踢了光頭一腳。“光頭,老子告訴你,今天讓你離開,但是,從今以後,你別讓我在縣城裏看到你,否則,就沒今天這麼好的運氣了。”
光頭硬擠出一個痛苦的笑臉,算是對喜叔表示了感謝。
喜叔坐回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對謝軒宸說。“好了,我累了,你們都走吧。”
謝軒宸、王強等人這才起身向喜叔告別,經過光頭身邊的時候,謝軒宸蹲下去,把光頭扶起來,脫下自己的T恤,給他穿上,掩蓋他身上的血跡,但是鮮血很快又滲出來,幸虧謝軒宸的衣服是黑色的,別人會以為是汗跡,慢慢走出房間。
走出富麗堂皇的帝豪酒店,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謝軒宸心中的寒意才褪去,想到剛剛喜叔對光頭痛下狠手的一幕,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