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已經明了,夫人可看清楚了?”嚴迦買微微笑道,緩步走過來牽起月悉華略微顫抖的手,輕笑道,“月家該準備家主即位儀式了。”
月夫人有些站不住,身子晃了兩晃,她努力定住身形,雙唇微微顫抖,終是一咬牙,領著身後的淩衛和顧老跪倒在地,行得是恭敬的拜禮:“月岩攜顧老和淩衛拜見家主。”
緊接著,便是額頭扣地的啪啪聲。
確定了身份,月悉華也不好再跟著嚴迦買離開,隻能暫居月家宅院。先前的月夫人月岩領著她把宅子裏重要的人物認了一個遍。
其他的暫且不說,月家的權利中心隻有月岩,淩衛和顧全,也就是和月岩站在一起的黑衣老者。
家主的即位儀式很繁瑣,光是祭拜祖宗就讓月悉華頭大,一輪輪的禮行下來,雙腿酸疼地厲害,夜裏讓丫鬟按摩了半晌才歇過來。
月家算是母係氏族,除家主外的掌權者可以是男子,一般都是月氏女兒的夫婿,但是世代家主,必定是嫡親的女子。
在月依亡故之後,一直是她的妹妹月岩掌權,隻是月岩是庶出,沒有即位的資格,隻能尋找她這個流落在外的繼承人。
說來,她的出現威脅到了月岩的地位,也怪不得一開始時月岩會對她冷眼相向。
白天是繁瑣的禮儀,夜深人靜的時候,身處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宅院裏,月悉華不免傷神,窗外是點點的□□,還有碧青的竹葉隨風搖擺,風兒夾著菊香飄來,讓她不禁想到滄水河岸。
倉亞……離她越來越遠了……遠得幾乎忘卻。
剛剛繼任月家家主,就接到嚴迦買的急信。原來,這月家家主,還是要去拜見皇帝的。
嚴迦買在信中也寫了楚懷昀的近況,她悵然看著,也不知是該感謝嚴迦買的細心,還是……該怨他的多事。
倉亞新帝即位,百姓富足和樂,國力更比先前老皇帝在世時還要強盛。
楚懷昀廣納嬪妃,一時間,因為這些嬪妃的關係,朝中各個勢力突起,一改先前丞相獨大的局麵。望著這條消息,月悉華了然輕笑,早知楚懷昀不會善罷甘休,定要扳倒白家,隻是想不到會這麼快。
先帝留有遺詔,要讓莊妃帶著腹中的孩兒殉葬,楚懷昀終是不忍,隻是責令莊妃帶發修行。說來,他還是心軟。
其實,先帝遺詔應該是讓楚懷則即位的吧,隻怕這一點已經被楚懷昀抹去,他從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這世間再沒有像月悉華這樣了解他的人了。他強勢,卻也自大到目中無人,要說他冷酷,卻也有心慈的時候。
月悉華無奈地搖頭,他總是這樣矛盾,明明不愛皇室的拘束和肮髒,還偏偏要爭那張龍椅,想要站到權利的頂峰。
離得遠了,對他的恨意也漸漸減少,隻剩下偶爾的懷念,一種淡淡的相思在心頭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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