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忙就讓他忙著吧,我也樂得清閑。”語氣輕柔,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月悉華這樣說著,可還是站起了身子,準備回宮。
到底,還是關心他的,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就著急著準備封後的事,年關將至,除了封後大典,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翌日豔陽高照,驅走了清晨蒙蒙的霧氣,淡粉色的陽光灑在城牆上,露出一片旖旎情調,把城牆本身的冷硬硬是掩蓋了過去。
月悉華華衣冠身,鳳冠緞帶隨著她的走動一搖一晃,一派從容閑適。翠濃在一旁看著,隻覺得眼前的人愈發陌生,收了淩厲的氣勢,她也可以這麼美,明眸皓齒,麵如曉月,讓人移不開眼。
巍峨的大殿上,繡金紋龍袍的男人緊緊牽著身邊的鳳冠麗人站在殿前,威嚴俯瞰天下。接受朝臣跪拜,祭天祭祖,一通禮製做下來已經到了傍晚。
真正的宮宴正是在這個時候開始。
皇帝封後,舉國沸騰,宮裏宮外都是熱鬧非凡,處處人聲鼎沸。
卻在這個時候,來了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雲塞使者遞上拜帖,楚懷昀這才知道,雲塞來賀的使者正是嚴迦買,那個出塵脫俗的人兒。
嚴迦買以月悉華的兄長的身份出現道賀,婚禮到了這個時候才算進入□□。再沒有人懷疑月悉華的身份,不會懷疑她是不是從天而降,還是從小流落他鄉。
她有哥哥,那個和她流著相同血液的男子,名義上,嚴迦買是她的堂哥,至親的堂哥。
宮宴總是惹人煩厭的,一撥撥的賀詞聽下來,月悉華覺得自己耳朵都要長出繭子了。迷蒙中,垂在桌下的手被人握住,那抹溫熱從手心傳到四肢百骸,霎時清醒了許多。
探著頭想從人群中找出那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嚴迦買都不遠千裏地來了,他會不會回來……
“悉華還是想著九弟?”楚懷昀微微一笑,這次隻是陳述而已,沒有帶任何懷疑和醋意。
月悉華輕笑,下麵文武百官看著,她也不敢太放肆,端了茶盞擋住自己的神色,雙眼微眯,笑道:“楚懷則該是不會來了,悉華隻是想問問他,那盤棋究竟要怎樣才能解開……唔……”
正說著,丫鬟端了菜品上來,一疊疊精致的事物放上案幾,可是月悉華卻覺得胸腹間忽然一緊,一股濃重的惡心感侵襲上來。
因為她的不適,宴會也隻有提前結束。楚懷昀擔憂地想要叫來太醫,卻被月悉華攔住。
她自己的身體她怎會不明白,為什麼會吐,為什麼渾身無力……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驗了,這次,斷然不會再錯。
楚懷昀的傷勢還沒有好全,也經不起這樣的勞頓,宮宴漸漸散了,朝臣離去,人群中,卻找不到那個淡藍色的出塵人影。
嚴迦買已經回去,就在這個夜晚,他匆匆趕來,也隻是見了月悉華一麵,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又匆匆離開。
看到她安好,他就放心……其他的,再與他無關了……楚懷昀會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