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原想著下床在園子裏逛逛的計劃,被突然說要回府的王嬤嬤給打亂。
聽揮弦的話裏,那王嬤嬤應該是這小孩身體的老師,臨走前曾交待了功課。但這小孩平時不用功,一點都沒看,前幾日裏說不急,後幾日又是真病了。
最後,我被揮弦硬拖著去了書房,邊走邊還聽她嚷嚷:“她這一回來必定要考您,您若再答不出,會連累大公子的!”很讓我見識了這年代丫頭的厲害和有主見。
書房倒是不遠,尤其還是在被拖著跑去的情況下,很迅速就到了。看著那鬱鬱蔥蔥的綠色襯著宜人的淺紫小花,也算是個幽靜雅致的地兒。
進了門去,依舊是雕花刻鳳的精細紅木家具,隻書案、茶幾、花架都搭配的很有韻味,最喜歡的是那靠窗的織錦軟榻,剛想走過去靠著試試,就被揮弦軟硬兼施地拉到書案邊坐下,手裏還立馬被塞進書冊一本。
我皺著眉看了下這書,呼!還好,這書同我印象中的宣紙古書相同,字麼,也似乎是比較標準的繁體。看我凝神注視著書本,揮弦很是滿意,也不細究我是不是僅僅在發呆就轉身往外走。
“小姐,您先看著,王嬤嬤說要能把這本書的前三章背下,奴婢去給您端茶水,您可別自己再溜出去玩了。”
書房裏頓時靜了,略略翻了一下這本製作精良的書冊,估計在這年代裏這冊書會是很多愛書之人的珍藏良本。
厚而柔軟的藍色封皮,印著精致的小篆體《禮記》,背景則是紅色的同名印章。細瞧封皮末端處還印了行小字:寶墨齋 宋永熙八年奉命印製。宋永熙八年??看這書該是新印刷出來未多久的,也就是說現在是宋朝永熙年間?可我印象裏古代的宋朝並未有這樣的年號啊,難道此宋朝非彼宋朝而宇宙鏡像論是正確的?不過既然穿越的事情也被我遇到了,那這鏡像論也未必就是捕風捉影,看來自己之前所知道的那些個史實是用不上了,但這是否也意味著自己可以如眾多小說裏說的那樣,靠著腦海裏先人們的傳世佳作在這裏大出風頭成為一個人見人愛、草見草倒的“公主”?
正糾結著自己是否應該為此“竊喜”,抬眼發現書案上鎮的幾張紙上寫著若幹個潦草的字,仔細辨認出是重複寫的“王於兮”三個字。這三字該是這個身體的前主人在病前練字時寫的吧,聯係美男“爹爹”之前喚我“兮兒”,嗬,終於知道自己現在叫什麼名字了。
不過光看這幾頁紙,就知道原先這個於兮是怎樣的頑皮好動又不愛學習的樣子了。字寫的潦草不說還寫的毫無格局,左邊寫幾個、右邊寫幾個,間中滴了不少墨汁,更令人好笑的是每寫三個字必定會有一副小畫,不是一朵黑黑的小花就是幾根稀稀拉拉的小草或是一個長著四個翅膀的蝴蝶。看到這裏,心裏不由的一陣黯然:是個可愛的孩子啊,如今我占了你的身體,你又去了哪裏?你是否很希望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隻希望你不論現在在哪裏都能平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