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沒事,隻是要戴一陣子麵具……”手被輕輕握住,“我自小就比你勤奮,所以用不了幾年我就可以把它們給收服了。”他微笑著,象是要證明這話的可信度,他將手攤開在我眼前,深吸口氣,黑色的紋路果然淡了幾分。
隻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不對勁?不是因為他的臉被黑色的紋路彌漫而變醜,而是因為他的指甲、耳根和唇都泛著黑氣,這是很普遍的中毒症狀,尤其當時我的指甲並未變得如此。我心念一動,手托住他的下顎,“張開!”他嘴角微動,人卻閃了開。
“夏兒,真的沒事,別疑神疑鬼。”見他這樣子,我疑心更重。
“蕭臨雲!蕭臨雲!”我衝著門外大聲地喊,“影三!影三!”
人影自暗處閃入、單膝著地,“令主。”
“是不是毒?是不是這內力裏都是毒?!”我已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什麼毒?!解藥呢?!”
“夏兒,真的無妨!萬象的內息能化解!你相信我!” ”背後傳來沈言楷略有些焦急的聲音,我卻沒有回頭,隻牢牢盯著眼前的這個蕭臨雲。
“附骨之毒,逢三六九月一發,曆代皆由鳳符令主保管解藥。”他的嘴唇微動,說出的話頓時讓我的血涼了半截,原來王大人就是靠這個才能控製那死了的可怕女人。
“你明知道我不怕毒,可他卻不能,你還提什麼兩全之法!這一切都是你預先設好的!”我的憤怒已讓我的手克製不住地發顫,“你在害怕什麼?你在擔心什麼?你怕我的不懼百毒被那個王大人知道麼?你擔心我去見她時讓她發現控製不了我而另下毒手麼?你以為你這樣做她就能暫時放過我,因為你讓她控製住了沈言楷而我在乎他?!”
他的臉蒼白如紙,即便是帶了人皮麵具,依然清晰地透了出來。粘稠的液體滑過手背,我被這抹紅色刺得眯起了眼,鬆開手,才發現他胸前灰色的布料上已被浸透。用力眨了下眼,定下神扯開他的衣襟,拉下他胡亂包紮的布條,迸裂的傷口猙獰著讓我猶如被定住。
人影晃過,沈言楷已連點他數個穴道,鮮血終於不再汩汩流出。“他得吃藥……”他沉聲說著,黑色的血卻自他嘴角滲出。
我頓時抓狂!王大人,你狠!一個個都被你弄的如此狼狽!閉上眼,揮手封向沈言楷的軟穴與啞穴,他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擋不住我的偷襲,隻能苦笑著看我將他抱到床頭靠坐。
潑掉碗裏剩的水,拔出腿邊的匕首。“你打算做什麼?”蕭臨雲的聲音帶著絲惶恐。
“嗬,放血。”我沒抬頭,說話間已在手腕上一劃,血珠滴入了碗。
“你不能這樣!”他的聲音已近乎瘋狂,若非先前沈言楷製住了他,怕是早已撲了過來。
“為什麼不能?”我冷笑。“我的血是天下最好的解藥,既然你們都這般為我著想,我也不能太小氣。
“你!一年多前你的傷好不容易才好了的,再受不得這樣子的耗損!”他嘶吼。
“哦?你知道我的傷?想起來了?不堅持說沒見過我了?終於不說屬下愚鈍了……對了,你以前也喝過的。”撇撇嘴,想起那時候的蕭臨雲是多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