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來,衛青頭暈暈沉沉的。他平時很少喝醉酒,昨夜見到歐陽徹,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看到詩蘭悶悶不樂地在喝酒,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劉徹了,所以他一個鬱悶也喝了不少酒。
他摸爬著下了床,懶懶散散地去洗漱。
香婷早早地去了武院的教練公寓,將炎豹從睡夢中拖醒,她經常不請自來,甚至偷偷配了他房間的鑰匙,簡直快把炎豹的宿舍當成她家了。炎豹雖不喜歡她隔三差五地跑來吵他睡覺,但她有時候善心大發,就會幫他收拾房間,這一點,他倒很享受。
“衛青平時不愛睡懶覺的啊,他今天怎麼這麼晚還不起床?”香婷幫炎豹打掃客廳,炎豹端著一杯檸檬冰水,一下子坐到沙發上,她踢踢他的腳,示意他挪開地方。他盤著腿擱在沙發上,喝著檸檬水:“昨晚喝酒了嘛,不過你關心那個幹嗎?”
“這不周末了,我們約他去玩唄。”她將垃圾掃幹淨,去沐浴間洗手去了。
他看著她走來走去的背影,驀地暗歎那丫頭對他的家熟門熟路地,不知哪天一鬧脾氣可能把他趕出他自己的家也說不定,憑她的性格絕對做得到。
香婷洗完手,就去敲衛青的門了。衛青和炎豹住對門。
衛青昨晚睡覺沒反鎖門,他以為是炎豹來了,就隨口喊了一句:“進來吧。”
香婷高興地推門進去,看見衛青在喝水,隻穿了一條黑色的短褲,他的胸肌真凸出,好碩美的身材。一點也不亞於炎豹呢,她心想。
他沒想到進來的是香婷,先是吃了一驚,繼而反應過來,迅速地躲回臥室裏穿衣服,邊大聲地和她道歉:“失禮了,香婷你先坐一會。”
她撲哧一笑,衛青那個古代人的思想到現在還沒完全改變,雖然好不容易改掉了一見她就叫她“香婷姑娘”的毛病。
她朝臥室裏的他喊道:“我和炎豹在樓下等你,我們去玩吧?”
他猶豫了一下,“好。”
南水公園今天遊玩的人和平常一樣多,中午的天氣稍微比昨天涼快些,但夏季的溫度不是一般的熱啊。香婷今天穿了一條很短的牛仔褲子,杏色的雪紡襯衫,風吹來的時候,她的雪紡衫像海浪一樣地波動,給人感覺是一種活潑的美。
炎豹帶著愉悅的欣賞的眼光悄悄地關注了她很久,她卻什麼也沒覺察到。衛青則是因為昨晚的事耿耿於懷,一直笑顏不展。
他們在海邊散步,香婷脫掉涼鞋,跑在淺灘裏踩浪。炎豹無可奈何地拎起被她丟在沙子上的涼鞋,和衛青在沙灘上坐了下來。衛青眺望與天相接的海平麵,微微地歎口氣。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裏能遇見這麼多在長安的故友,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難道這是命中注定的重逢嗎?遇見和玉姣長得一樣的香婷,和阿豹長得一樣的炎豹,偏偏還遇到了和劉徹長得一樣的歐陽徹。他最不希望看見的就是歐陽徹了!
詩蘭在未央宮的那幾年,受的委屈,她所有的傷心和落寞,全是因為那個高高在上的陛下,全是因劉徹而起。他能娶到詩蘭也是因為劉徹,君臣相對之時,他盡管表麵謙恭敬上,但心裏怎能無一絲怨艾?當他看到詩蘭和歐陽徹的眼神交流時,他就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放下那一段愛。她的視線越躲著歐陽徹,其實說明她越在乎越難過。她越難過,他就越心疼,也越擔心她永遠都放不下劉徹。
炎豹見衛青沉默不語,便問:“有心事?”
“哪裏。”衛青淡然一笑。
炎豹看了看他皺著的眉頭,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麼難處可以和我說,我們是兄弟。”
我們是兄弟。
這話聽來真有力量。阿豹本來就是他的兄弟,隻是炎豹不知道他的前生是阿豹。
衛青微笑著看炎豹許久,炎豹被他盯得心裏發毛了:“衛青,你怎麼了?別告訴我,你看上我了?我可不是gay。”
衛青一頭霧水地問:“你說你不是什麼?”
“gay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炎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哈哈地笑了。他早就發現衛青有些地方怪怪的,似乎不太能融入社會生活,他除了詩蘭,好像什麼人也不認識。不過,衛青人很善良,他欣賞衛青的武功和人品,所以其他奇怪的細節他也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