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情毀多想,耶律峰巒已抽出青劍攻擊情毀。刀光劍影,隻聽見劍的打鬥聲,卻無法看見兩個人激烈的招式。屋裏,隻剩白妙竹一人觀看,其他人都已各自回房緊閉門窗。
一黑一白,糾纏在一起,無法分辨。
白妙竹看了幾招,她確定對方還不是情毀的對手,既然知道安然無恙,幹脆搬來椅子,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一口一口的啃起來,等著他們結束。
準備吃第三個桂花糕的時候,打鬥聲音就停止了。情毀手中的劍已回劍鞘,黑色的袍子被劃了一道口子,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凜冽的氣息,夾雜了些戾氣。再看耶律峰巒就顯得狼狽不堪了,剛剛還是一個翩翩公子哥,現在卻穿著被劃了好多道口子的衣服,嘴角的血還在滲出來,被淩亂的頭發蓋住了,也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血魔,我還會找你的。”耶律峰巒一字一頓的說道,接著便離開了。
情毀看著吃梅花糕的白妙竹,嘴角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梅花糕好吃麼?剛剛有沒有傷著?”
“沒事啦,我是超級無敵的白妙竹呢,怎麼會有事?剛剛我都不屑出手,連你都打不過的人我還用打麼?”白妙竹一邊不打草稿的吹牛,一邊比手畫腳的展示自己的“實力”。
情毀隻能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正色道:“下次不準一個人出來了,還有這個地方不準進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白妙竹最懂這句話的含義了,當即點頭答應,反正剛剛出了這樣的事,再逛窯子已經沒有興致了,其他的下次再說。
白妙竹拖著情毀往旁邊的高老布莊走去,非要把剛剛那件劃破的衣服賠給情毀,好說歹說情毀才同意進去。
一進布莊,夥計熱情的問:“這位姑娘,是要自己買布還是幫別人買的?”
“幫他買。”說完指了指麵無表情的情毀。
“姑娘,您需要什麼顏色的?”
白妙竹想了想問情毀:“情毀,你要什麼顏色的,絳紅?秋色?湖水藍?墨綠?”
“黑色。”情毀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你怎麼老是穿這個顏色的,換個顏色吧,黑色穿的好暗,整個人都要沒精神的,你看墨綠很適合你啊。”說著說著就把布比劃在了情毀身上。
情毀低頭略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好,聽你的。”
白妙竹睜大眼睛看著情毀,她已經被拒絕了N次了,現在情毀居然答應了。她興奮的拉著他蹦達。直到情毀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才反映過來,對著夥計說:“就拿這個,趕緊做成衣服,什麼時候好。”
“15天之後就可以拿了。”
“好好好。”
夜晚,漆黑一片,庭院也因烏雲遮住了月亮後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見樹的影子,隻聞的見一陣濃鬱的薔薇花花香,還能聽見樹枝被風吹起搖擺的聲音。
屋頂,趁著黑夜的掩蓋,閃過一個人影。
白妙竹不見了!
情毀心裏閃過一絲慌亂,他知道白妙竹雖然貪玩,但是不會兩天兩夜不回來的。他意識到白妙竹可能被人擄走了。這絲念頭剛產生,情毀已經亂了心神,他知道此刻應該控製自己的情緒,恢複冷靜,可是擄走的是白妙竹,讓他怎麼冷靜?
情毀去了白妙竹的房間,希望能在那裏找到一點點線索。可是當他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一點發現,他更加慌亂了,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眼前飛過一隻暗器,釘在了床頭的柱子上。
欲見白妙竹,今晚亥時斷石林見。
白條上沒有署名,短短幾個字,給了情毀很大的希望。
還好,對方真正要的人是他,不是白妙竹。
入夜,酉時,斷石林。
情毀早早的來到了斷石林,等著對方的人出現。情毀知道今夜等待他的是一場浩劫,但是他不後悔,因為是白妙竹。
今晚的月色很皎潔,挺拔的大樹在月光下投射出影子,情毀鋼毅的臉龐朧在了影子中,濃黑的劍眉皺著,深邃的眼睛略顯疲憊,筆直的鼻子,冷毅的嘴巴緊緊地抿在一起,因做殺手而與生俱來的冷漠氣息讓他看起來更顯得孤傲。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隱隱參雜了焦慮緊張的情緒。
這輩子,隻為白妙竹。
亥時。
“血魔,你真的來了,我沒押錯注。”是耶律峰巒,幾天沒見,已看不出上次受傷的痕跡了。
“白妙竹呢?”冰冷冷的話,更像是質問。
“她被我關在天牢裏。”
“你想要我做什麼?”
“血魔,你果然聰明,知道我要的是你。”
“你說吧,隻要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