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妙竹給打斷。“不可能,光憑著一把佩劍,根本就說明不了問題,沒有找到情毀屍體之前,你們怎麼可以說他死了?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掉?”
寧成武搖搖頭,歎了口氣,安慰白妙竹。“也許,真的像你所說的,他隻是丟失了自己的佩劍,情毀沒有死。”
白妙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雖然是這麼對寧成武說,可是白妙竹的心裏也明白,情毀這一次,根本就是凶多吉少。
“其實……”寧成武頓了頓,看著白妙竹的那一雙眼睛,深深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和帥峰派出去查探的人都回報說,情毀出事的地方,很多打鬥的痕跡,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我們的人也都下去查探過了,找過好幾天,都是一無所獲。聽說那個懸崖下麵,有很多的野獸出沒……”
白妙竹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仿佛看到了一身重傷的情毀跌落崖底,再被那些饑餓的野獸把身體撕碎。
“你……”
白妙竹搖搖手,示意寧成武不要再說下去了,她怕寧成武越說下去,她會越發的難過和愧疚。
寧成武歎口氣,還要去麵見季天耀,又安慰了白妙竹幾句,就匆匆告辭離去。小雲看著白妙竹那抹孤獨的身影,想要上前去,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雖然白妙竹是紫蝶苑的妃子,是自己的主子,可是白妙竹待人很好,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丫頭,宮女,可以說是一點架子都沒有。現在看見這麼難過悲傷的白妙竹,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妙竹出宮之後的事情,她一個小宮女並不是很清楚明白,可是小雲也明白,那個叫做情毀的人,對自己的主子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娘娘。”小雲輕輕開口。
白妙竹回頭,看見小雲一臉的憂心。她扯開自己的嘴角,輕輕笑笑。“走吧,我們回去吧。”
才剛走了沒兩步,白妙竹就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小雲有些不解,探頭看向前麵。原來不遠處的亭台裏,坐著兩位妃子,以小雲的方向看過去,並不能看清她們的臉,倒是白妙竹,可以清楚的看到亭台裏的兩個人,連說的話,都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個明白。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個粉紅色宮裝的女子驚訝的出聲。
另外一個黃衣輕紗裝束的妃子很是得意,她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嫵媚的聲音很是好聽。“那是當然,朝堂上都傳了遍呢,隻是這後宮裏,有皇上守著,不允許別人像咱們這般的亂嚼舌根,不然你以為,那個耶律峰巒提出那麼離譜的要求來,後宮裏會沒有一點消息麼?”
白妙竹心口一顫,難道……
粉色宮裝的妃子掩口一笑。“這倒是好玩了,一邊是正在交戰求和的敵人,一邊是自己正是得寵的妃子,皇上這一次,會把白妙竹給推出去麼?”
黃色宮裝的女子冷冷一哼,說聲道:“真是不知道,白妙竹這個女人到底是使了什麼計謀,能讓男人對她那麼聽話。以我說,皇上愛民,是明君,肯定會把白妙竹給讓出去的,後宮的女人那麼多,不止隻有白妙竹一人,可是失了民心,那才是最可怕的。”
白妙竹聽到這裏,身子晃蕩的搖了兩下,有些不穩的退後了兩步,身後的小雲慌忙扶住了白妙竹的身子。小雲雖然沒有真切的聽完那些話,可是什麼把白妙竹給讓出去這樣的話,她倒是聽了個真切。
小雲氣憤的想要上前去,卻被白妙竹給攔住。“算了,隻是一兩個不受寵的妃子。”
“可是……”小雲氣憤不過,自己的主子和皇上的感情,她是一路看著過來的,這些人怎麼可以就那麼隨口的猜想臆測,難道她們以為,季天耀失去了一個白妙竹,她們這些不受寵的女人就可以得到季天耀的恩寵麼?
真是做夢!
白妙竹搖搖頭,對小雲說:“小雲,我們回去。”
本來想去看看自己的兒子白念天在幹什麼,想要看看自己心愛的季天耀在幹什麼,可是白妙竹還是回到了紫蝶苑,白妙竹樣小雲退下,她自己需要靜一靜。躺在那張自己最喜歡的軟榻上,白妙竹的右手輕輕搭上了自己的雙眼,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白妙竹哭了,她從知道情毀出事,一直在等待情毀的消息,可是日子就那麼一天天的過去,她的心裏想象了無數的可能,好的,壞的,所有能想象的可能性白妙竹都想過了,她以為自己在聽到情毀死掉的消息時,自己會悲傷的嚎啕大哭,可是在確認消息的那一刻,白妙竹雖然傷心難過,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卻讓她有些麻木了。
那麼對年,特別是在自己出宮之後,生下來白念天,情毀對於白妙竹,已經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他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兒子的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