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對薛硯棋的質問,薛焱卻忽然朝著她笑了笑。
那種笑容,恍若三月的春風,冬日裏的暖陽,寵溺中帶著一點深愛,讓人一看,整個靈魂仿佛都要醉去。
“我當然知道你是沈鈺!也正是因為你是沈鈺,所以我回來參加你的婚禮。”薛焱那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緩緩流淌的同時,右手也溫柔的抬起來,輕輕的撫著薛硯棋耳邊的碎發,那般溫柔而寵溺的樣子,就如同他麵對的人,是他的新娘。
但麵對薛焱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薛硯棋卻是猛地一愣後,下意識的偏過頭去。而宮崎看著這一幕,也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衝過來。
可是站在薛硯棋麵前的薛焱,雖認真的凝望著她的眼睛,但卻依舊洞悉全場。
“宮總,你不必激動!我沒有任何,打擾你婚禮的意思!”薛焱解釋著,緩緩抬起手掌,截住薛硯棋躲閃的動作的同時,也叫停了宮崎的動作。
“眾所周知,宮總您的太太沈鈺,便是我從前的妻子,薛硯棋,硯棋她,自小失去父母,是個孤兒,所以這一次婚禮,也隻能一個人,走過這條紅毯,走到宮總您的身邊,所以我想,作為硯棋的前夫,就讓我來充當她的娘家人,牽著她的手,把她交給你!”
薛焱用洪亮的聲音解釋著,但是雙眼,卻一分一秒,都沒有從薛硯棋的身上移開過,他一直盯著他,仿佛那些話,隻是說給她一個人的聽得。
而聽到這些話,宮崎也是鬆了口氣——
“薛總您說的對,這也是我的疏忽,沒有考慮到鈺兒她,沒有娘家人,如果您願意的話,您來充當鈺兒的娘家人,我十分願意,但是薛總,您要清楚的是,一旦您把她交到我的手裏,那麼鈺兒從此以後,便跟你再沒了關係,而有關她的一切,也跟你沒有關係!”宮崎說著,話裏全是警告,一字一句中,竟全在暗示著,薛焱,還回薛念陽。
而聽著宮崎的挑釁,薛焱卻隻是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這個我自然,您放心,那麼現在,婚禮繼續,讓我牽著她的手,把她交給你吧。”
於是伴隨著又一聲開始,薛焱緩緩走到薛硯棋的身邊,和她並列站好。
“我來當你的娘家人,你該挽著我一起走了。”看著站在自己身邊,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自己的薛硯棋,薛焱微微笑笑,朝著她提醒。
“薛焱,你到底再搞什麼鬼!我告訴你,無論你搞什麼鬼,我都要從你手中搶回我的念陽,你不要妄想,用任何手段奪走我的念陽!”
“我知道!可現在你要結婚了!別耽誤了時間!”麵對薛硯棋的怨恨,薛焱卻隻是微微一笑,輕聲細語幾句後,輕輕執起薛硯棋的手,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於是下一刻,婚禮進行曲重新響起,薛硯棋挽著薛焱的手,緩緩走向紅毯。
曲子在奏響,花瓣在身邊飄落,而看著身邊被自己緊緊挽著的薛焱,薛硯棋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分明她和薛焱早已成了水火不容的相抗關係,分明她和薛焱已然再無關係,分明她已然殺死了自己再愛這顆男人的心,不再愛他,分明她嫁給宮崎,也隻是為了向薛焱複仇,奪回自己的孩子,可為什麼,此刻挽著他的手,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溫暖的時候,她的心底卻生出一種粉紅色的欲望,她竟再妄想,這一切,要是她和薛焱的婚禮,該有多好!
“不……不可以……”那種想法在腦海裏形成的那一刻,薛硯棋的身子猛地一抖,她用力的掙紮著胳膊,“薛焱!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們沒有關係了,你走開,你不要打擾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