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我們之間全都結束了(1 / 2)

深褐色的原木打造的四四方方的小木盒,木盒的蓋子上,設計出一個凹槽的位置,恰好能夠嵌進去一張照片,而嵌進去的那張照片,卻竟是一張薛念陽的黑白照片。

這樣的形勢,這樣的照片和這樣的盒子。這所有的一切無一不在昭示,此時此刻,薛硯棋現在手上捧得這個盒子,就是一個骨灰盒,而那骨灰盒裏裝著的人,毫無疑問,是薛念陽。

那半個月前還鮮活著的會笑會鬧的孩子,到今時今刻,竟然隻成了這樣小小的一盒。

“不,不,這不是真的,姓薛的,你拿的是什麼玩意!你休想騙我!我的念陽,我的念陽還活的好好!他還好好的等著我去接他!他怎麼會成了這幅樣子!薛焱,你這個惡魔,你這歌瘋子!你就是想要來破壞我的婚禮!你就是不想我嫁給宮崎!你就是怕我借著宮崎的手去向你討要孩子!”

看著那深褐色的紮眼的骨灰盒,薛硯棋幾乎在一瞬間內便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她拚命的推開薛焱手中遞過來的盒子,整個人強忍著眼淚,用一種極度的不可置信的聲音,朝著薛焱拚命的吼叫。

但看著薛硯棋那樣瘋狂的樣子,薛焱卻是麵不改色,他執拗的捧著那薛念陽的骨灰盒,強硬的塞到薛硯棋的手裏——

“不,我沒有騙你,念陽確是,已然過世了,就在不久之前的幾天,我還沒有來得及安排他出國,他就因為忽然病危而去世,這是他的病曆和死亡證明,我一並交給你,你說得對,他是你的孩子,無論生死,最後都理應回到你身邊!”

薛焱說著,從西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小疊被折的有些皺巴巴的紙,那些紙上,還有幹涸的水跡,看的出來,拿到那份死亡證明的時候,他也哭了。

可現在誰哭過,誰正在哭,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份屬於病曆和死亡證明被遞到薛硯棋的手上的時候,她隻覺得這一刻周圍所有的空氣都變得格外的辛辣而嗆鼻,導致她的每一口呼吸,那種仿佛火燒一般的滾燙和疼痛感都一路從喉嚨燒到樂五髒六腑。

那樣的絕望——

“不……不是真的……不會的,我的陽陽才三歲,他還那麼小,那麼小!他還有那麼多的風景沒有看過,他還有那麼多的美好沒有經曆過!他不會,他不會就這麼死了的!薛焱!是你!一定是你在騙我……”

薛硯棋整個人不斷顫抖著,不斷重複著,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一身黑色西裝的薛焱——

“你薛焱是誰啊!是整個A市最負有盛名的薛家太子!你想幹什麼不行啊!你以為你拿著這份假的病曆和死亡證明來就能把我騙到麼!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的!我的念陽一定沒有死!一定是你!把他藏到了哪裏!是你,你說過一輩子不會讓我見到他!所以是你,是你藏起了他!是你,一定是你!你還的念陽,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從心底一路翻滾而上的嘶吼,薛硯棋猛地丟開手裏的骨灰盒和那份死亡證明,瘋了一般衝到薛焱的麵前,一把扯住他的領子。

深褐色的骨灰盒被那樣大力的拋了出去,在柔軟的紅色地毯上翻滾了幾圈,才堪堪停在一早便飄落下去的死亡證明旁邊,那樣陰暗的顏色,和那樣黯淡的照片,與這樣喜慶的婚禮現場格格不入。

而薛焱,看著麵前赤紅著雙眼,瘋狂痛苦的如同母獸一般的薛硯棋,卻是強忍著心頭的心痛和傷感,裝出一臉雲淡風情的表情:“宮太太!你現在已經是宮太太了,你應該,要和我保持一些距離!”他說著,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硬生生的從身上扯了下來。

刹那間的觸碰,手掌與手腕肌膚相觸的那一刻,薛焱感受到那從薛硯棋心底升起的帶著絕望和悲傷的冰涼,凍的他隻想把這個女人擁入懷中,好好安慰她,愛撫她。

可是,不可以!他不可以這麼做,因為正如他所說的,她薛硯棋已經是宮太太了,她是宮崎的女人了,再和他這個隻會傷害她的禽獸,無關了……

“鈺兒,鈺兒,沒事的,我在呢,我在呢……”而被這突發事件震的一臉驚訝的宮崎,也直到此時看到薛硯棋失去平衡即將摔倒時才猛地回過神,連忙衝過來接住她。

“不會的,念陽不會死的,我的念陽那麼可愛,媽媽還沒有看著他長大呢?他不會忍心就這麼把媽媽拋下的!”被猛地推開,而後又被宮崎接住的薛硯棋,雖然經受了那麼變故,但即便到了此時,卻還依舊不住的搓手搖頭,口裏喃喃著,薛念陽的名字。

聽著薛硯棋這樣無助而委屈的喃喃,宮崎心疼的摟住她整個人,輕聲的在她耳邊安慰著:“是的,念陽不會死的,他那麼可愛,那麼堅強,那麼懂事,怎麼會忍心拋下你一個人呢,薛焱一定是聽錯了,別聽他瞎扯,念陽還在,我也在,我們都在你身邊,會一起陪著你走下去,好不好?”

宮崎一邊安慰著,不住的輕拍著薛硯棋的肩膀,用自己寬廣的胸膛溫暖著薛硯棋那因害怕和悲傷而冰涼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