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片悲哀的劉思諾,跪在冰涼的地下許久。
直到,放到床頭的手機再次響起,她才堪堪回過神來,如夢初醒一般,整個人木然著接起那手機。
“嫂子!剛總裁給我回短信了!說那投標的事情要我們看著辦!然後我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卻又不接了!嫂子!要不你給總裁打打電話試試。”
是夏爾的電話,說是聯係上了薛焱。
“我打電話?我打電話又有什麼用?我並不覺得,他會接我的電話?”誠然,雖然她劉思諾,當了這三年的薛太太,可是那有什麼用,薛焱還是一分一秒都沒有喜歡過她。
“嫂子,我跟您說實話吧,總裁自從開會的那一天在公司出現過之後,便再沒有來過公司了,這好幾天的時間,他都再沒有出現過了,您也知道,總裁那個人,是個工作狂,但是他這幾天的反應,還有他剛剛發來的短信,我覺得總裁的情況不太對,我現在就特別擔心總裁會做傻事!”
因為著急,夏爾不得不道出了這幾日,薛焱在公司的真實情況。
其實,不僅是這幾日,自從薛焱參加完那場婚禮,再回來後,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天一天的消沉了下去。
而聽著夏爾的擔心,劉思諾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這三年來,她與薛焱相處的點點滴滴。
誠然,那個男人是冷漠了些,可是仔細想想,其實他並沒有錯啊,他隻是不愛她,他隻是愛著別的女人,而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設計強求而來的。
而之所以會有這場婚姻,是因為她愛他!所以她那麼愛他!怎麼會舍得他去做傻事!
“他短信說了什麼?你轉過來給我看看!”這樣想著,劉思諾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竟是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好……”
而伴隨著夏爾的那一聲答應,劉思諾的微信上隨即受到一張截圖——
“投標的事情,你們隨便弄弄吧,別再問我了,都快結束了……”
這樣的語句,果真就如同夏爾所說的,帶著一種沉默的喪氣,和一種,對於生活,深深的失望。
那字裏行間透露出的絕望。
“不!不可以,他不能去做傻事!我們還有淇淇!”這樣想著,劉思諾的大腦,開始瘋狂的思考。
從薛硯棋和宮崎的婚禮,想到薛淇淇的失蹤,再到看到這個盒子,最後再到現在!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薛硯棋,是薛硯棋!是她帶走了淇淇!是她,是她回來報仇了!焱哥一定是去找她了!給她打電話,打電話!”嘴裏瘋狂的默念著,劉思諾發了瘋似的,在手機通訊錄裏,四處尋找著薛硯棋的電話。
但遺憾的是,薛硯棋的電話,早在三年前,她和薛焱結婚後,便從手機裏刪除了。
所以她根本聯係不上薛硯棋,所以她隻能看著那個分明癡情到了極致,深情到了極致的男人,去做傻事麼?
“不,不可以……”劉思諾不敢想象那樣的場麵,“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這樣默念著,劉思諾跪坐到地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去想辦法。
於是十分鍾後,正在開車的宮崎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看著那號碼皺了皺眉頭,但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宮崎,我是劉思諾!我知道我的電話很冒昧,但是來不及了,你現在能夠聯係的上薛硯棋麼?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關乎過去的真相,關乎薛焱和薛硯棋兩個人的安危……”
一番思考後,劉思諾最終,將電話打給了宮崎——這個現在身份是薛硯棋丈夫的男人,因為這世上,誰都可以不在乎薛硯棋,而他不會,就像誰都可以不在乎薛焱,而她劉思諾不會一樣。
而就在幾乎整個世界都在因為薛硯棋和薛焱的下落而抓狂的時候。
此時此刻的薛硯棋,卻依舊開著她那輛黑色的SUV,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
比較剛才,此時的太陽升的更高,陽光也更加明媚,透過車窗照進車裏,驚醒了,一直靠在後座,睡得正熟的薛淇淇。
察覺到車子的細小顛簸,薛淇淇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從後座上爬了起來——
“姨姨,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那樣糯糯的聲音,甜甜的呼喚,薛硯棋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孩子起,就狠不下心來,對她做些什麼。
縱使她一開始綁架薛淇淇回來,是想要折磨她,虐待她,從而讓薛焱和劉思諾那個女人痛苦。可作為一個母親,縱使她所有的孩子,都已然去世,她卻也忍不下心來,對待這樣一個可愛到了極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