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快四年沒見了,此時見了自然有很多話要說,這話匣子一打開根本就收不住,一直從當初的生離死別聊到孩子身上。
小艾心裏一直有疑問,她問起了當年的事,楚穆歌長話短說,隻說自己跟皇上有了間隙,被拓跋赫利用挾持出宮,而後差點死掉,幸好端木雪及時趕到救了她,被六王爺刺傷的事卻是一個字不提。
至於楚陌騫的存在,她也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承認那是她和趙琛的孩子,“當年我傷得很重,幾乎沒有活下去的意誌,卻意外得知懷有身孕,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小艾聽到這裏,一雙眼睛紅的活像隻兔子,她心疼楚穆歌的遭遇,當初在祁國的時候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宮與皇上團聚了,卻又失去了孩子,回想想小姐這一生還真是多災多難。
楚穆歌說完自己的事之後,又問起了小艾的經曆,當年她出事之後,趙家兄弟自己都鬧翻了,哪裏還記得她認的這個妹妹?楚二夫人就更別說了,根本就嫌棄她占了楚家的姓。
沒有了楚穆歌的庇護,那時候她在楚家的日子很不好過,幸好她遇到了周家少爺,沒過多久就嫁到了周家。
雖說她是楚家三小姐,可經過楚二夫人好心的提醒之後,周家人在新婚當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本以為娶進來的是為千金小姐,誰知道居然隻是個丫鬟,周夫人是悔之晚矣,可是他兒子一門心思都在新媳婦身上,她也沒轍。
周家人得知她的身世之後,對她的態度明顯不同了,尤其是周夫人和周家眾位姨娘,在整個周家,也就她這個夫君是真心待她。
雖然是曆經波折,還差點天人永別,可到底還是又見麵了,而且時隔數年,姐妹之間並無隔閡,天南地北的聊。
女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聊完夫君聊孩子,聊到後來楚穆歌跟她說起了江湖見聞,說她的糗事,還有那沿途的風光無限好。
說到大漠風光的時候,小艾兩隻眼睛睜得老大,像以前一樣拉著她的衣袖乞求,“下次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我也想去看千山萬水,我要跟小姐一起去看山看海,看大漠孤煙,刀光劍影。”
見她這麼激動,楚穆歌好笑的看著她,搖搖頭說:“那可不行,江湖如此險惡,我自己都有幾次險些被人坑,才不要帶著你這個累贅。”
小艾聞言一臉糾結,眼珠轉了轉問:“那我現在開始習武行不行?”
其實之前楚穆歌就有教過她,可惜這丫頭吃不了這苦頭,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最後隻能無疾而終,現在說這話隻能獲得鄙夷一枚。
“以前我手把手教你你都不學,如今你都是孩子的娘了,年老色衰、頭腦遲鈍、身材走樣,現在才說這話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聞言小艾深深的挫敗,她真的好想去看一看清城外麵的天地,嘴裏不滿的嘀咕著:“哪有那麼誇張,人家身材明明就很好。”
見她這幅失落的樣子,楚穆歌哭笑不得,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承諾她,“想看風景也不一定要習武,你知道經商的人也是常年走南闖北的吧!不如我叫你為商之道,等以後你學會了,懂得人情冷暖世故圓滑之後,我就給你弄個管事當當,到時候你就可以自己跟著商隊到處去玩了。”
“真的嗎?”小艾麵上一喜,旋即又是一暗,經商?她這榆木腦子能學得會嗎?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楚穆歌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恨恨的伸手彈她的腦門說:“做什麼事都不是一開始就會的,以前我也隻會舞刀弄槍其他的什麼都不懂,現在不是也做的好好的?”
小艾還是沒什麼信心,拿她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小姐,你看我能不能學點別的?”
楚穆歌氣急,“我看你幹脆什麼都別學了!就窩在這周家讓人欺負死算了。”
小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小艾伸出手卻被她‘啪’的一聲拍開,楚穆歌睨她一眼,“周家世代經商,如果你學會照看生意,就可以幫周箐分擔一些,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到時候周家離不開你,哪個還敢嫌棄你的出身給你臉子看?”
這話算是說中了小艾的死穴,她也不畏懼了,猛一抬頭眸光堅定,握著兩隻小拳頭說:“小姐,我跟你學。”
楚穆歌本來還故意板著個臉,見她這樣子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打趣她說:“十幾年的姐妹還抵不上一個夫君,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早知道就不給你講這麼多道理了,直接把這周家少爺搬出來不就成了?”
聽了這話,小艾一張臉羞得通紅,偏偏楚穆歌還在捶著椅子大笑,她惱羞成怒的嬌嗔道:“小姐,你盡瞎說。”
楚穆歌濃密的睫毛一扇,秀眉挑起,“這年頭妹妹都敢給姐姐臉色看了,果真是有了夫君其他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