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一宿沒睡,陳氏夫婦也沒做那事。
娟背遍了她所知知道的科學理論都沒有辦法解釋她的的狀態,科學把她擊懵了,最後定義為大家都追捧的“穿越”,隻能安慰自己接受現實。
張氏起床了,梳洗完畢,出去做飯,早飯準備妥當,回房叫醒丈夫和女兒。
娟揉揉眼睛,看看屋外還是一片漆黑,複又躺下。
陳二河起床,穿戴整齊,出去了。
張氏見女兒不起,坐到床沿,揭開她的被子。
“快起了,小心奶奶罰你。”張氏拿出殺手鐧恐嚇女兒。
此女兒非彼女兒啊!娟子撒嬌撒到渾身骨頭酸,忒貪早上一會回籠覺,才不管野蠻老太太。
“丫頭快起了,這會子大家都沒起,你趁機吃些飯菜,晚了什麼也沒了。”
知女莫若母,娟一個鯉魚打滾坐起。昨天兩個黑饅頭被壓扁,粘在娟胸脯上,一對碩大的黑奶子。
張氏忍俊不禁的扣掉,為女兒穿上衣服,說:“吃完飯就去割豬草,和他們拉開距離。遇見不三不四的人,也躲著點。”
隻要有吃的什麼都好說,娟竄到廚房,拿起張氏為她準備的飯菜,海吃起來。完全忘記母親剛才的囑咐,更不會想到除了奶奶兄弟們,還有什麼人對她不三不四。
匆匆吃罷飯,天色微亮,張氏讓女兒拿竹籃去割豬草。
村裏一片靜寂,霜露下了一地,白花花的。霧氣中時而閃過一兩個人影,大都行色匆匆。
娟裹緊衣服,慢慢的移動,時刻打量著周圍,就像落難在北京的街頭一樣,看看高樓大廈,看看行色各異的人,猜測他們的處境,是不是像她一樣,一隻激憤昂揚的流浪狗,很文藝的注釋什麼是生命。
旭日升起,穿不透濃霧。
娟已經成了傳說,即將演繹一場神奇,隻能這樣安慰自己,才不枉讀了聖賢書。
娟站在田野裏,看著滿眼的綠意,一行行一排排的,草長的這麼齊整。難怪古代的豬肉比現代的好吃,原來豬都吃靈性的草長大的。
娟拍手叫絕,放下竹籃開始割草。
別小看了這草,長的細長,韌性很強,刀割不斷,許是用刀方式不對,娟換一個姿勢,還是割不斷。她卯足勁,又割又拽,“噗通”一聲,人仰馬翻,草被連根拔起,草根上的土揚滿頭滿臉都是,還有一些碎土滑進她的脖子裏。
娟站起拍拍身上的土,撣撣發絲間的土。娟激憤的想,考大學的時候600分的卷子,我得了540,對付你們簡直小菜一碟,看我不把您們全拔了。
娟扔下刀,卷起袖子,一棵一棵把,別說真好把,一會的功夫,小籃子裝滿了。
忽然聽見有嘻嘻笑的聲音,很滲人的笑聲,娟轉臉看去,是昨天站在路口獰笑的一對男人。一米六二的個頭,一個嘴裏叼根草,一個卷著褲腳。遠遠的就聞見一股餿臭的氣味,娟不由的囊鼻子。
“啞巴長的越來越好看了。”叼根草的說。
“是啊,俏模樣不知道將來便宜那個賴漢子。”卷褲腳的說。
娟應該借用妹妹的話,世界都是黃世仁,歪曲了她審美的權利。娟鄙夷,彎腰繼續把草。
“啞吧。”叼草的一臉猥瑣。
“你奶奶讓你拔這個的?”卷褲腳的走進說,他也把一把草,遞給我,我沒接,把旁邊的刀攥在手心,白眼瞪他。
“接著吧,以後沒人對你這麼好了,也就我心疼你。”卷褲腳的有意把草往娟胸口擁。
調戲我!
刀砍你擔心你懶醫藥費,娟隻有氣運丹田,假高音大喊:“啊!!!!”
尖細的聲音高大150分貝,直刺長空。
卷褲腳的和叼草的打一個冷戰,極其不相信自己眼睛和耳朵,這是溫順的啞巴發出的,眼看著啞巴要發出第二聲大叫,看看周圍沒人注意,慌裏慌張的跑了。
娟氣呼呼的看著他們跑遠,繼續拔草,拔滿一籃子,送回家。奶奶伯伯們剛吃白飯,都在院子閑坐,見到娟厭惡寫在臉上。
你們厭惡我,我也不喜歡你們嚟!為了靜靜的思考自己的命運。娟打算一天都這樣過了,把豬草都倒進豬圈,繼續去割,末了豬會感謝她的。
中午的時候,有婆娘在村口大罵是誰偷了她家的韭菜,有婆娘在村西大罵是誰偷了她家的小白菜……
娟挎著籃子經過,看看她們的潑婦樣,感歎一聲,難怪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我是讀聖賢書的,不能與之為伍,更不能駐足聽,這樣會助長她們的戾氣。
“理峰家的,你看……”在娟轉身之後,一個婦女指著娟的籃子對那個大罵的女人說。
“又是她!”理峰家的跺腳:“能不能有人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