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時間太長了,家裏的人會擔心的,思水抬起頭看一眼太陽,高高的掛在額頭上,陽光鉛華閃爍。
眼前的阿妹還在興奮的教賈泉念:“南無啊彌陀佛。”佛祖有割肉喂虎的道義,她力圖拯救任何一個受苦受難的人,態度非常之虔誠,非常之認真。仿佛寺廟的和尚都不及她任重道遠,就是不知道釋迦牟尼能不能“普度”她了。
賈泉口裏含著糖果念,聲音都是含含糊糊的,有時噴出來糖果殘渣。娟恨鐵不成鋼,抬手想打他,想想還是算了吧,把頭上的花環帶著賈泉的頭上,誇讚他長的帥,長的棒!
賈泉高興的又蹦又跳,娟又快泄氣了,連他都知道聽好話。何況是佛家呢,她這般對待一個無辜的傻子,道義何在?佛理豈能容忍。
思水也咂舌,都說因果相生,阿妹這般褻瀆佛祖,結果能如何?真不知道阿妹想的是什麼,如果能打開她的腦髓,他要仔細的看看。
“阿妹,我們該回家了。”思水說著站起身。
“在等你一會。”娟也想快點,晚了不知道娘會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我數到三百的時候我們就走。”思水使出很幼稚的招數。
娟點點頭,加緊訓練賈泉朗誦南無阿彌陀佛,又念一會還是念不利索,他還算勤快,不停的念,含含糊糊的就一個“佛”字。佛祖也不會體貼人,六字名號取的那麼繞口,娟幹脆節儉六字改為四字“阿彌陀佛”,念起來順口,又人容易記。
哪知道賈泉歪著頭說:“你錯了,是南無阿彌陀佛。”
娟暈倒。
思水笑的忘記數數數到那裏了,帶著戲虐之意,捧腹大笑。
娟有些惱思水,可是也著實可笑,憋不住也大笑起來,賈泉也傻嗬嗬的跟著笑。
天空的白雲仿佛也在笑。
笑累了,娟覺著功夫還是沒有白費的,又引誘賈泉念熟了,娟放心的整理他頭上的花環,為了不讓他和尚的頭暴露太早,又選一些葉大的草,沿著花環圍上,遮住了光頭。
“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嗎?”娟一邊整理花環一邊問。
“媳婦。”他到直白,大概是賈宏家的灌輸太多的緣故吧。
“逗你玩。”思水很不爽的在一旁提醒。
“逗你玩。”賈泉笑眯眯的。
“恩,你真乖,你真帥,逗你玩明天還來找你玩好嗎?”娟說。
“好。”賈泉如孩童一般。
娟和商議,讓賈泉前麵走,他們跟在身後看著,以防他不知回路。思水點頭同意,哄著賈泉回家,費了好大的勁,目送他安全進了院子。思水和娟趕緊閃人,幾乎是一路跑著回家的。
娟偶爾也會想自己的腦細胞死了多少了。
再說大夫為張氏診治之後,發現娟和思水不見了,問問左鄰右裏說看見兩個孩子向下賈村的方向去了。
張氏的腦髓頓時空了一般,真的想不出女兒帶著思水去那裏做什麼。楊天賜也想不透,但是他確信思水不會幹出出格是事情,也不會讓娟幹出格的事情。山老頭和水老頭也好耐著性子等二人歸來。
左等右等卻等來陳家以大河為首的陣容,陳大河也不拐彎角的,站在楊家的船頭喊張氏出來對話,要帶走陳家的孩子。楊天賜讓張氏安心休息,自己到船尾與他們對話,很有禮貌的請他們離開,不要打攪張氏母女。
“這位朋友,不知怎麼稱呼您啊,我尊你為大哥,啞巴是我們陳家的血脈,生死都是陳家的人,自當陳家人養活,您是外人為何強留姓陳的孩子,與情與理都不應該。說句家常話,您是朋友就當在您家做客。說句見外的話,一對母女在您這獨身的男人家住四五個月,閑言碎語可是漫天飛,叫外人嚼舌根子,陳家的顏麵何在?再說,最近啞巴唱歌得來的獎勵可都便宜您家了,這更會讓人猜疑和議論,我們陳家的臉真的沒法隔了,陳二河的臉更是沒法隔了。”大嬸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