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夕陽裏形成黑色的剪影,周身散發著紅光,一種博大的安定在娟心中蔓延。如果能順利度過此劫,娟一定好好的對待身邊的人。
陽光在楊天賜和娟之間拉開距離,楊天賜的影子細長瘦高,娟踩著他的影子走,每一腳都踩在肩上。有遊戲的歡悅,小時候爸爸經常把秀秀抗在肩上,沿著小溪邊散步,岸邊長長的楊柳捶下來,時不時的掛住秀秀的頭發。爸爸就會停下來,等著秀秀把頭發摘下來,頭發摘下來了,頭上會留下楊柳葉兒,發絲也亂了。每次回到家,爸爸都會在門口把秀秀放下,整理秀秀的頭發再進屋,不讓媽媽發現,這是他們父女的秘密。是啊,倒回去幾千年還是很美妙的秘密。娟想著嘴角揚起笑,忽然感覺楊天賜就是爸爸,她踩著他的肩膀走,就像騎在他的肩上一樣,尋找童年的快樂。
不知什麼時候楊天賜回頭看娟,娟還低著頭一跳一蹦的踩,按理說9歲的丫頭該知道好賴了,可是這個丫頭奇怪,不知腦子裏想的什麼。他立足,想從她的眼裏看出什麼。娟以為出什麼事情,抬起的腳沒有落地,揚起頭看究竟,楊天賜麵色複雜的注視她,是不是自己太過了?娟疑問的同時,一腳還懸空站著,忽然失去平衡,雙臂在空輪番飛舞,身體也左右搖擺,“咕咚”摔到在地,“哎喲”也不敢叫,委屈的注視楊天賜。
楊天賜轉身繼續走,就在轉臉的一瞬,微微的歎一口氣,到底還是個愛玩的孩子,哪能責怪啊!
娟摸摸自己的腰,很痛也不敢怠慢,爬起迅速的跟上,也不再踩他的影子。一老一少急急的向餘家渡口趕。
娟一路上都是小跑跟著的,跑的急,心裏也跟著著急,張氏和思水的安危無形中牽動娟的心,是揮之不去的,趕不走的,在真相未明了之前,那種感覺好像蟄伏,沉寂一中湧動著強大的力量。此時,娟再次醍醐灌頂,努力的去關心別人,竟然是一種神秘的幸福。
夕陽隱退,河麵升起三三兩兩的漁火。越過漁家渡口,漁船的集聚地進在咫尺,吵鬧聲傳來,辨不清誰是誰。
楊天賜帶著娟到了楊家停泊船隻的對岸,岸邊的草叢中隱約三個人影,快步趕上去,是張氏、水老頭、燕子。
他們平安過來了,為什麼思水和山來頭沒有過來呢?還有楊天賜的那個朋友?為什麼多了燕子呢?來不及的驚喜被潛意識中的危機掃除。
楊天賜和娟不約而同的注視河對岸,一群人圍著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人聲喧鬧,時高時低,偶然傳來王立峰的叫罵,還有一人尖細的聲音尤為突出,是常奶奶,她又來了?
頭大!
不過來吧,來一群總比一個一個來的爽快!可是娟身上隻有一把短劍,思水也不再身邊,怎麼鬥呢?剛穿越來時的恐懼感又慢慢的爬上心頭。
“燕子怎麼會在這裏?”楊天賜也看不出河對岸正在進行著什麼,轉臉問燕子。
“您走之後,常奶奶帶著兩個兒子就到了,對王立峰屈膝逢迎,也吵吵鬧鬧的要拿人,王立峰本心急難耐,命令李二哥駛船送他到您家的船上,李二哥借故推辭詞,可是民鬥不過官,隻好駛船載他們。我大膽揣測楊伯伯的心意和張嬸子的心意,定不會同意阿妹去洪府,所以我劃著小船去河心,接張嫂子和阿妹。不成想阿妹已被您帶走,水爺爺上船,我載著他們到這裏。”燕子簡略的敘述,說道後來,燕子非常歉疚,略帶哽塞的說:“可是我驚動了他們,才使事情到不可恢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