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張氏產下一男孩,取名陳耀宗,小命棚水,“棚”是草棚裏所生,水是承接楊思水的水,寓意陳揚兩家情意永結。相隔四日,燕子也產下一男孩,明裏說孩子太弱,不到一個時辰就去,暗裏送給張氏,取名陳耀祖,小命霖水,意思上蒼的眷顧,遣送甘霖。
時隔九年,陳二河一舉得二子,光耀門楣,一時間,草棚熱鬧非凡。張氏也露出久違的笑容,無論人多多,事多繁,她都笑臉相迎相送。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爹娘,她產子的消息陳二河已經報給他們了,可是他們遲遲不來,想必是他們真的不想要她這個女兒了。
熱鬧了十幾天,草棚稍微安靜,因為兩個寶貝輪流著哭鬧,張氏和陳二河沒個消停的。
剛出生的娃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加上嘴巴張開了哭,更難看。娟一個頭兩個大,思水卻覺著他們是天使,即使哭的不可開膠,他認為是天使發嗲。
這日兩個小子哭的要命,思水趕緊過去幫張氏分擔。娟立刻閃到草棚外,張開雙臂擁抱藍天白雲,呼喚清風,親吻自由。
那日買的20隻雞,在思水精心的照料下,都存活下來,為了方便喂食,把整個雞籠子從船上移到草棚。雞崽子長的快,胎毛退了,逐漸換上彩色的毛發,愈長愈好看,薅下來作毽球一定不錯。不過雞也太吵了,每日三更就開始叫,嘎嘎,一聲高過一聲,一個賽過一個,和小鵬、小霖的哭聲有的拚。
忽然娟意識到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慎重起見,娟仔細研究二十隻雞。拉來思水對著雞籠子說:“這些雞都隨你。”
“隨我好養活!”思水現在對孩子有興趣,說完又要進草棚。
“這些雞隨你,我怎麼煲老母雞湯啊?我怎麼做雞蛋餅啊?”娟拉住思水。
“怎麼不能了?”思水納悶。
“都是公雞,不能煲湯不能下蛋。”
“哦,哈哈,那就不做了,養著打鳴吧。”思水說罷拍拍雞籠子,雞嘎嘎的叫的,他高興。轉身又進了草棚陪弟弟玩。
娟歎口氣,做思考者狀,思水為什麼喜歡孩子呢?他從小一個人覺著孤獨了,忒別希望有個弟弟或是妹妹的,今兒張氏償了他的願,他自然高興。等親熱的勁頭過了,恐怕比娟還要怕兩個孩子吧。錯!你要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思水對他們喜愛有加無減,忒每日都期盼著兩個小家夥長大,他可以抱,可以領他們出去玩耍。張氏告訴他孩子不到一個月,不能出屋子,而且太小了,他抱不來的,思水才忍下抱一抱的念頭。
9月份天氣熱的很,草棚裏不能呆,陳二河在草棚外支起帳篷,把張氏和兩個孩子移到帳篷了,四周有一麵透風,涼爽許多。陳二河也加緊蓋新房子,等新房子落成搬家時,和兩個孩子的滿月酒一起舉行,算是雙喜臨門。
此一段時間,家裏斷斷續續來了不少人,娟險些露出馬腳,張氏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告誡她在不記性的,天天呆著屋裏那也不許去。
娟很委屈,站在張氏的身邊說:“娘,您偏心,自從了有弟弟,您不疼我了。”“說說我怎麼不疼你了?
“您要是疼我,您把旁邊的地也買下來,蓋上高高的院牆,我在裏麵可以自由活動也可以自由說話,外人聽不到的,自不會穿幫,您和爹爹也不必擔心的。”
張氏料理孩子的手停下了,沒有回答娟的話,微弱的歎口氣,隻有她自己能感到無奈的歎息。兩個孩子嗷嗷待哺,她的奶不足,咬咬牙忍了,也不願意動用杜家的銀兩。
“娘,我們不用杜家的九十兩銀子,用我唱歌贏來的一百兩好嗎?那可是清清白白的銀子。”娟商議。
陳家確實需要改善,需要強大,緊是為了抵禦常奶奶、陳大河以及陳三河就需要強大,擺出陣勢來。
娟的建議沒有說服張氏謹小慎微的個性,隻好自己忍了,同時決心更加強烈,杜府,我一定和你勢必高低,聽聽誰的聲音更響更亮。
要說忌諱什麼偏來什麼,張氏時刻的謹慎,還是惹惱了杜府的管家,他是杜老爺在外的形象大使,負責他的榮譽,他的榮譽容不得半點玷汙,半點質疑,所以他必須親自到陳家一趟。
他騎著高頭大馬來的,馬聲嘶鳴,叫的不一般啊。他說是來交接田地的事情,其實是質問,為什麼讓田地一直荒蕪?為什麼沒有用杜府賞的銀子?難道心裏狹怨?想和杜老爺鬧生分了,可知道不合作的結果是什麼?
他一連串的質問倒沒什麼,他看兩個孩子的眼神,令張氏毛骨悚然,立刻答應,家裏忙,沒時間,等過了這段日子才能計劃那些。
管家鼻孔哼一聲,滿意的走了,馬踏塵土,如仙一樣。
張氏和陳二河考慮了一夜,她決定用那些錢,但是要用到對的地方,將來鬧出幺蛾子的時候也能收回來才行。買田產是固定的,不必擔心,於是把旁邊的地買下來了,娟如願了。陳二河和張氏把兩畝的地都圍院牆,院牆高達兩米五,比杜府的院牆都高。院子築好之後,陳二河好像打勝了一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