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偉還在皮實地笑。
“你真的不介意歐陽的事情?”林青燃覺得有些話憋著難受,必須說破。
“我介意怎麼著,你能把他從心裏挖出來?都容忍了這麼多年了,早習慣了,重要的是——你回來了——並沒有跟他走。”
桑大偉的臉終於沒了笑容。
林青燃沉默。
“如果我跟著他走呢?”林青燃問。
“那我就繼續等著,你早晚回來都會找到我。”桑大偉認真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憂傷。
“你不覺得一直當備胎,太委屈自己麼?”林青燃猶豫了一下低頭問。
“備胎挺好,聽著你拿我當備胎我就很安心,就不擔心你受委屈了,至少這樣你知道委屈了來我這裏哭。”桑大偉憨厚地說。
“你說你怎麼就沒有一點脾氣和血性?我是你老婆,你可以理直氣壯地管我。”林青燃有些哀其不爭。
“說什麼胡話,男人的脾氣和血性是用來打拚生活的,哪裏是用來對付自己的女人的?我就知道你活著是我老婆,死了咱們也是埋在一土堆下邊的,我知道你心裏的苦說不出來,少年夫妻老來伴,能陪著你怎麼都成。”
“你——你——我怎麼就遇到你這樣一號男人啊!”林青燃紅著眼圈拿手捶他。
桑大偉不動聲色地把車子往路邊靠,從容地伸出胳膊把她抱到了懷裏:
“好久沒有被你擰過了,這腰上腿上的肉肉都繃緊得發癢。”
夫妻倆去看過桑紅,嘮叨了一些故人瑣事,看到宋書煜回來,他們就客氣地告辭了。
宋書煜清瘦了很多,無論多忙,他每天都會盡可能多地陪著桑紅說話。
“紅紅,你說你怎麼那麼傻,誰讓你救我了?我這麼壯實,震一下能成你這模樣麼?”
他輕輕地吻著她的小臉,總覺的她隻是睡著了,說不定哪一會兒就會俏皮地眨眼對他笑。
“過幾天秦洛水和蘭維斯要舉行婚禮,那家夥還告訴我蘭維斯懷孕了,他雙喜臨門,問我什麼時候和你辦喜事,他這是不是在向我炫耀幸福?”
他的眼裏是掩飾不住的羨慕,摩挲著她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和自己的大手放在一起看,想著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的幸福。
“今天媽媽臨走前告訴我歐陽先生也就是這三五天的光景了,你要是再不醒來,這輩子就錯過了,無法再看到他了,你不知道他為了救你想了多少法子,和你說了多少話,雖然你從來不說,但是你一直把他當父親一樣尊敬。”
神色有些黯然,提到生離死別這樣的事情,誰都免不了感傷。
“你這壞丫頭,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曾經照顧過我那麼久,沒有得到我親口感謝,一直耿耿於懷,這才專門躺著討賬來著?”
回憶起往事,那唇角是抑製不住的甜蜜笑意。
“早知道我就不瞞你了,這幾天一躺下就看到你小時候的模樣,你唱歌真好聽。”
“要不,你醒過來,我也唱給你聽好了,我這幾天可是專門練習過的。”宋書煜說著手下動作不停,幫她搓揉胳膊腿兒,擦拭幹淨皮膚。
“聽說針灸對你這樣昏迷不醒的狀況有好處,我特地請人約了北京同仁堂的老醫師來給你按時針灸,從明天開始,用不了多久,你肯定會想過來。”
宋書煜說著放鬆了一些情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咧嘴:“現在我給你唱首歌,是我一直都想唱給你聽的。”
誰能設想一個粗粗的大爺們豪放的聲音唱出《最浪漫的事》?
總之,常規檢查的護士從門外走過,聽到他的歌聲,嚇得差點摔倒;主治醫師聽到他的歌聲頭發都豎了起來,衝嚇傻的小護士喊:
“誰放了精神病人進去嗎?這聲音大叫驢一樣,那麼金貴的病人能承受得起?”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了,宋書煜的撲克臉露出來。
“啊?是你?”主治醫師雙腿發軟,幹脆一手扶牆了。
“快點進來檢查,她醒了——”宋書煜神色恍惚,他總覺得剛剛聽到的話是幻覺。
因為他正唱得興起,分明感覺到那個躺著的小女人仿佛睜開了眼睛,皺眉咧嘴,嫌棄地說:“唱得也太難聽了。”
“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就是你的歌聲實在不敢恭維,擾人清夢。”桑紅撇撇嘴,慵懶地看著他笑。
宋書煜激動得雙手哆嗦,撲在床邊語無倫次,摸摸她的臉捏捏她的鼻子,好像不相信一樣:“你真的醒了?這不是夢!”
他握著她的小手捂在自己臉上。
“不醒的話,我可能就錯過太多珍貴的時光了,還要接受你那恐怖的魔音和針灸。”桑紅笑得一臉幸福,真的好神奇哦,原來她年少時候曾經夢想過的那個男生,和她身邊的這個是同一個人,這是多麼奇妙的緣分啊!
“醒來真好,好好將養些天,咱們回國還要補辦婚禮哪,兒子和琳達這對花童現在在婚禮上撒花配合得好極了,被親朋好友們的婚禮請來請去,一直惦記著要在咱們的婚禮上撒花哪!”
宋書煜笑得英俊得一塌糊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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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終於完結了這本書,謝謝你們一路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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