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軒逸終於運功結束,他收功站起來,挺起胸膛雙臂慢慢張開向後拉伸擴張,他身體骨骼清脆地響起了“必必剝剝”的爆鳴,然後他全身一震,身上的異物紛紛散落,在山風之中輕輕搖曳的破爛衣衫更顯一番別樣風采。他抬起頭看了看從從山峰之間的縫隙漏出的太陽的餘暉,撇撇嘴,沿著他一路折騰出來的痕跡返回。
深山密林,將落的夕陽穿不透茂密的枝葉,雖說算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若是平常人是絕對得小心翼翼,摸索著行走了,如此環境卻對軒逸沒有絲毫影響。他身如鬼魅,在古樹老藤之間迅速地穿梭著,往往在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上岩石樹木時,他總能以毫離之差折身閃過!這分眼力,這分敏捷,就算是一些大高手也必定會自愧不如!
軒逸此時有些得意忘形,他突然記起了一些傳聞,給自己想到了一個理想,而且迫不及待地想馬上去實現它,他的腦海時正在滿天亂飛著種種的幻想。以前那些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的事,現在因為有了內力而變得水到渠成,再一次深深地體會了一下內力運轉的神奇,他信心爆滿,認為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到他了,再也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了!
突然,軒逸毫無征兆地穩穩停了下來,他這一動一靜之間詭異得讓人以為時間在這一刻突然間停滯了下來,不再流動。風聲輕響,蟲鳴四起,之間卻夾雜著淡淡的血腥,顯得非同尋常。軒逸沿著血腥味前行,細細追尋。
軒逸看著麵前的一個倚著樹幹癱坐在地上的老者,心裏有此怕怕的。這個人的右手已被齊肩砍掉,鮮血不住地從他那隻被粗略包紮過的斷口處往外滲出,一點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血漿沼澤;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唯一的顏色就是他那無神的眉毛和拉渣的胡子;一把閃爍著幽幽寒光的長劍緊握在他的手,他似乎遇到了極其危險的追殺。這是軒逸第一次遇到這種將死之人,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手足無措。“膽小鬼,不就是一個死人嗎?有什麼好怕的?”他心裏暗自罵了一句,強製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覺得這已經是個死人了,但軒逸還是走了過去;他把手放到老者的鼻孔,檢測他到底死了沒有。“他還沒死!”軒逸覺察到了老者還有一絲若斷若續的呼吸,他立即把老者稍稍扶起,把右掌伸到老者後背,掌心緊貼他的背心,把自己的內力緩緩地渡給他(這是玉佩上記載的一種暫時用內力為垂危之人續命的方法,對自己也是有用的,當然這種方法不能持久。)。同時,軒逸也用意識視察著老者的身體情況,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若把經脈比作河道堤壩的話,那麼這個老者此時的經脈就是完全崩潰的爛泥!到了這種程度,盡管玉佩記載的很神奇,但軒逸心裏也沒有底,如今也唯有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