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去忙吧,我和這個娃娃說說話。”藥先生無力地揮揮手就打發走了那兩個滿臉震撼的大漢。
過去了兩個大漢恭敬地慢慢倒退了幾步才轉身離去。軒逸乖巧地站在藥先生麵前,認真地打量著藥先生。
這是一個佝僂著身體,雙手拄著一根比他自己還要高的拐杖的老頭。軒逸心裏暗暗想著,這老頭剛才該不是被他的拐杖壓得氣喘籲籲的吧?
老頭身上穿著一身布滿補丁的衣褲,他身體單薄,雙手仿若一根枯敗的黑樹枝;雙目渾濁而無神,眼白都快遮蓋住了眼珠子了,臉上的皮膚就像一塊疊著一塊的快要風化的老樹皮一樣。軒逸很擔心如果一陣稍大一點的風吹過,會不會把他臉上的皮膚都吹了下來。
在軒逸打量著老頭的時候,老頭也在打量著軒逸,都沒有話,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
“老爺爺,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呀?”軒逸不覺得自己和這個老頭有什麼話好說的,但是因為對方是個老頭,本著敬重年長老人的道德習慣,他恭敬地詢問著老者。
“你說說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老者和藹地說道。
“我剛才說了呀,我是迷了路,亂走走到到這裏來的。”
“嗬嗬,老頭子我呆在村子裏太久了,心裏憋得發慌,小娃娃,你能不能說一些外麵有趣的事給我聽聽?”
“老爺爺,你怎麼會心裏發慌呢?你村子裏的人都很尊敬你啊。”
“這裏出過村子外麵的人隻有那麼幾個,他們在外麵的事早就和我說過了,而且他們都要忙著幹活,哪有時間陪老頭我聊天解悶啊;其他人的話,一輩子都沒出去過,他們知道的事我也都知道,說得多了也無趣了。”
“哦,老爺爺,外麵有趣的事可多了……”軒逸便興致勃勃地從那些道聽途說的俠義故事開始說,並且在其中加入了許多的他自己的判斷和想法。
老頭在一邊神情專注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
軒逸興致高漲,說:“我以後也要成為大俠……
於是,他又在構思著自己的未來,仿佛已經實現了一樣,滔滔不絕地把他腦子裏的幻像當作實事說出來。
老頭始終一副高興的樣子,不過,他感興趣的可不是軒逸吹的牛皮,但是他沒有刻意地去打斷軒逸,而是不動聲色地在軒逸舌焦口幹的時候遞給他一壺水,然後,非常自然地把軒逸的話題轉到了軒逸的身世和實際經曆上來。
“我以前一直都和我爹爹住在大山裏,很小的時候爹爹就開始教我打獵了……”軒逸畢竟還是一個天真的野孩子,在老頭的巧妙引導下把自己的身世和後來的遭遇都一清二楚的說了出來。
不知不覺中,大半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嗬嗬,謝謝你了,小娃娃,謝謝你陪老頭子我打發了大半天的無聊時間”
“老爺爺,你不要這樣說了,我這幾天一直迷路在竹林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我都快悶得要發瘋,真的是太難敖了;和您說了半天話,我的心情都變得舒暢了,說起來應該是要我謝謝您的”
“哈哈——咳咳……”老頭笑了,不過他笑得太激動了,突然就辛苦地咳了起來。
“老爺爺!你沒事吧?老爺爺……”軒逸慌忙走向前去扶著老頭,並空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拍著老頭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