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應該不認識吧?你等我做什麼?”
“不認識。不過我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撞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夠找到你呢?”他輕輕地抬眼,雙眸幽黑深沉,就像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相齋亭!原來是你!”
原來是你!
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在她的腦海裏炸了起來,齋亭一下子向後跳了一大步,麵帶驚懼地瞪著他。
就算是打死她也不會忘記這句話,那個成為了新王的女人,目光跟毒蛇一般,瞪著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痛下殺手。
“你……你和那個新王是一夥的。”她頭腦裏一片空白,緊張地握緊了雙拳。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雙眼睛在篝火映照之下泛動著冰冷如霜的光。他慢慢地走進齋亭,低低說道:“你說什麼一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救了你的命。難道你不用報答我嗎?”
齋亭急忙後退:“你要殺了我?”
“我殺你做什麼?要是想殺了,何必多此一舉救了你?”
“那你想做什麼?”她戒備地問。
他不語,向齋亭伸出手。
她心裏大驚,掉頭就跑。四周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要跑到哪裏去,一咬牙什麼也不管,隻管拚命地向前跑去。心髒在身體裏麵咚咚直跳,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這個聲音仿佛在催促她要趕快跑,用最快的速度奔跑。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子比那個新王還有可怕。如果新王是一條毒蛇,那麼他就是比任何蛇類都可怕的巨蟒。
不知跑了多久,回頭見那個男人沒有追上來,她才停下來喘著氣。
“相姑娘,跑累了?”男人的聲音驀地在她耳邊響起。
齋亭像見了鬼一樣大聲驚叫,揮動著雙手急忙退後。
“你……”她上氣不接下氣,一見到他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麵前,全身的寒毛一根根地倒豎起來,心中懼怕無比。
“你幹脆殺了我。”她喊道。
“我為什麼要殺你?”他反問,“你我無冤無仇,殺了你豈不可惜?況且,你才是真正有用的棋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哦?那我就說得明白一些。”他慢慢地向齋亭走過來,無聲無息。齋亭看著他每接近一步,心裏麵的恐懼就越加強烈,好像前麵走過來的是一隻狡猾凶狠的黑色巨獸。
齋亭不斷地後退,手腳冰冷得直打哆嗦,全身的血液在體內奔湧沸騰。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手朝自己的喉嚨抓了過來,心中的恐懼頓時到了極點。
救命!
眼中驀地紅光一閃,她立刻動了起來,彎腰一閃,十分敏捷地翻了幾個跟頭,跳落在一棵大樹上麵。
他微微驚訝地挑眉,抬頭看著她在黑暗中閃著紅光的眼睛,有些意外地說道:“原來是化蛇。”
齋亭隻是站在樹上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轉身就跑。
他發出一聲饒有興趣的笑聲,身形一動,猶如鬼魅一般攔在她的麵前。她抬手一樣,頓時有幾條火龍叫囂著朝他的要害飛了過去。
男子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火龍叫囂著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卻連他的一片衣角也燒不起來,化作了幾道灼熱的風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姑娘,化蛇不是這麼用的。”他譏誚地說道,忽覺手臂上一陣劇痛,眼底閃過一抹驚駭,左手便開始往下滴著血。
“樊桐的化蛇果然不能小覷。”他低低的說道,語氣中卻帶著怒氣。齋亭趁機在樹木之間起起落落,眼看著已經逃出了幾丈之外。
他卻一點兒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用衣袖擦了擦手上的鮮血。
齋亭邊跑邊回頭望向後麵,隻見後方漆黑一片,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突然,一直大手從她麵前的黑暗當中伸了出來,她大驚失色,來不及閃避,那隻手便緊緊出掐住了她的喉嚨,一手在空中畫咒,往齋亭頭頂一按,她便無法掙紮了。
“全天下人找了十年之久的人落在我的手裏,我怎麼可能放過你?明天那個女人未必過得了神光那一關,不過沒關係,有了你這個真的,假的也就沒有用了。”語畢,他手下一用力,齋亭頓時漲紅了臉,一口氣上不來又昏死了過去。
他抱起她軟綿綿的身體,在黑暗中冷冷一笑:“新王,不過還是我的棋子。”
夜色濃黑地籠罩著他身上,卻遮不住他一雙跳動著仇恨火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