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臣中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陛下,大司馬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如今突然離開,那麼多事情叫誰來處理呢?朝廷實在離不開大司馬啊!”
“陛下,大司馬萬萬不能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大司馬乃國家棟梁,必不能缺。”
“臣等懇請大司馬留下,請陛下收回成命。大司馬若是離職而去,臣等寧願脫去這身官服,追隨大司馬而去!”
“陛下!大司馬剛剛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如果離去,那麼天下人將會議論陛下容不得功臣……”
一群人站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越說越讓人窩火。最後幹脆一排排跪了下去,紛紛摘下官帽,在她麵前叩首。齋亭緊緊地握住雙手,冷眼掠過下方。除了丞相和幾位臣子之外,其他人都跪在了那裏。
她慢慢地眯起了眼睛,眼中露出殺意。
“你們說大司馬勞苦功高?”樊桐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珠玉一般落在寬敞的大殿上,清冷如冰,“陛下這裏有一封彠國公的奏疏,念!”
鳳戚一聽,萬分震驚地抬手去看祭司大人,看到的卻隻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充滿了厭惡和嘲弄。他心裏僅剩的一絲希望、自信和抵抗的決心頓時崩潰。
一旁的侍者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從祭司大人手裏接過奏章,打開一看,冷汗開始冒了出來,硬著頭皮大聲地朗讀起來。
伏跪在地上的眾官員聽到彠國公時臉色已經大變,等侍者將裏麵的內容一句句地念了出來,頓時全身冷汗涔涔,渾身顫抖不已。
奏章上一一列舉了鳳戚的所有罪狀,多達二十條,條條有根有據,字字見血。
鳳戚跪在地上,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好像一把把小刀在他身上割了過去。他臉色忽青忽紫,幾乎是沒有力氣動彈了。
直到念完,大殿裏一片死寂。
殿外的冷風呼嘯著吹了進來,冰冷的地麵讓眾官員紛紛冷得牙齒打顫。
“諸位大臣還有誰為鳳戚辯駁的嗎?”祭司站在上麵冷然地問。
下方的眾人隻覺得他的聲音比寒冬臘月的冰霜還要冷,隻顧著顫抖,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祭司大人不是一向不理朝政的嗎?祭司大人不是一向仁慈寬容的嗎?誰也想不明白,心裏除了震驚就是害怕恐懼。
樊桐慢慢地看了他們一遍,冷聲宣布:“來人!請諸位大人起身,前往大牢!”
話音一落,門口立刻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士兵。為首的明琿走了進來,朝國君和祭司行了禮,下令將所有下跪的官員都請到大牢裏麵去。有的人已經支撐不住,幹脆嚇昏過去。
齋亭驚訝地回首看向樊桐。
她本來也是這個意思,可是這個命令應該讓她下達,而不是祭司。他是代表著仁慈的祭司,這個命令不該從他嘴裏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