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赤蝶一門】
可是世事並如馬秋想的那般輕易——每當緣分降臨,人與人之間就形成了一根割不斷的繩子,它會將原本陌生且有著微弱聯係的兩個人牢牢連結在一起,從此各自的生活中再也抹不去對方的痕跡。可是緣分並不都是圓滿的,愛恨情仇皆是緣分,誰都難逃這張觸之便會反饋以或喜或悲的羅網,這就是人生。
天命並不如南宮嬙所料的那樣,任務未了結前,她與馬秋再次相遇,但卻不再是以富家千金的身份了,這一次,他們所站之位是對立的..
成都五十裏外有一個名叫焦裏的小鎮,鎮中有一個員外,姓鄭名通。此人素來樂善好施,扶困濟貧,周邊鄉鎮百姓都讚其為“鄭善人”。可是善人也會有磨難——這鄭善人得了一種怪病,平日裏與家禽一有接觸就會頭疼發燒,半月才退,對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來說甚是折磨,家人遍訪名醫也不能根治。
馬秋有一年入蜀辦事路過焦裏鎮,聽了這事,因有感於鄭通的善名,主動登門為其醫治,望聞問切之後發現是類似於血脈不暢的怪病,便施予靈寶派特製的通絡丹藥,輔以自己渾厚的內力,竟治好了其多年的怪病。自此,鄭通與馬秋就成了忘年之交。
馬秋此次開春入蜀,免不了要上這鄭通宅邸叨擾幾日,卻恰好遇上了他家的一件怪事。
怪事源於鄭通的兒子——鄭達。這鄭達乃是鄭通晚年所得,猶為寵愛,所以養了一身惡習,平日裏在家有其父威嚴,並不敢造次,但一出家門,儼然就變身成了一方惡霸,仗著家中財勢作威作福,弄得人皆厭惡。鎮中百姓看在鄭善人廣積善德的麵上對其有所容忍,實在過分的事也是托人轉告其父鄭通。
然而這鄭達也有手段,任何對自己不利的狀告都能夠在到達其父鄭通的耳朵之前截斷,加之平時在家順從乖巧,所以鄭通始終認為自己的兒子雖無才,卻有德。
鄭通精心培養鄭達二十五年,事事順心,唯有一件事讓其頗有不滿,那是五年前的秋末,鄭達年方二十,家中為他明媒正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賢惠正妻,卻不想在半年後的廟會中出了意外,鄭達回家說是眼見被山賊虜劫而去無計可施。鄭通因此大發雷霆,還請了家法,不過在家中老母與夫人的阻止下,並未對鄭達施行。
鄭通一度組織民團及官軍去尋找,多次無果,時間一久,時過境遷,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日,馬秋在鄭通家中做客,聊得正酣暢之時,鄭達恰逢此時大喊著救命跑回家。這讓尚在品茶的鄭通從座椅上驚跳了下來,趕忙跑出客廳相看,隻見那鄭達衣衫破爛,全身上下血跡斑斑,此情此景,讓鄭通心疼的像刀絞一般,正要上前去問個究竟,忽然發現兒子由原本的呼救轉而唱起歌來,婉轉的唱了幾句,又忽然轉為強烈的呼救,這樣循環往複多次後,鄭達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衫,撕扯時指甲陷入皮肉中,所到之處便扯下一塊血肉,圍觀的侍從丫鬟都嚇得呆住了,誰都不敢上前阻攔。
鄭通看到兒子如此瘋癲慘厲,不顧一切的上前想要按住他的雙手,可發現兒子力氣大的驚人,憑他的力量根本製止不住。
他忽然想起小有修為的馬秋,正要回頭求救,卻見馬秋身形一閃,已欺到鄭達身側,隻見他出手如風,瞬間將鄭達的周身五處大穴盡數封住,鄭達這才緩緩的軟下身體平靜下來,但是雙眼無神,神誌依然不甚清楚,隻唉唉的輕喊著疼。
馬秋按過鄭達幾處脈搏,正色道:“他中了赤蝶門的攝魂術!”
鄭通不知所措的驚聲問道:“攝魂術?什麼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