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渾身鱗甲,刀槍不入,若非擱淺在鍾乳石,讓鐵小小刺瞎雙目,哪能重創而逃。
葉楓經曆這次之後,心下也著實捏了一把冷汗,就方才那種情況,下次再碰上可就未必這般走運了。反正也不著急,還有《靈獸譜》在身,不妨多了解一番,再作道理不遲。
當即,他對眾人說道:“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大夥都動了靈氣,雲茹也受了驚嚇,我們就在此休整。”
此言一出,眾人也都沒有異議,畢竟時間還早,又吃了驚駭,動了氣力,已不便貿然行進。
葉楓讓行不言利用土玄術,將附近作了適當的遮掩,然後安排自己和行不言一組,在洞穴兩頭輪流站崗盯梢,以防不測。
葉楓倚著鍾乳石壁,一人呆得有些煩悶,他便從懷中取出白蓮的遺物木簪,心裏黯然神傷,有股說不出的酸楚:“白蓮花謝千日,楓林葉落一秋……白蓮,這木簪是你的心意麼?難道你早料到有此一天,生前就刻意囑咐過甚草麼?要不然,甚草為什麼要把它交給我,又不願對我說實話呢?”
洞窟內靜謐異常,水滴順著石鍾乳滴落下來,構成了這裏唯一的動靜,好似這就是與世隔絕,全然不該有阿修羅國的那種隱隱壓抑。
但是葉楓明白,這裏麵必然會是一條走不出去的死路,他還是得回到楓葉閣,回到籬笆小築,回到那個見不得人的小池塘邊。
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一切都還剛剛開始。
他收起木簪,靜靜地注目著這個小隊的成員:
莫非仰頭側臥,不一會已是呼呼大睡;順水運用水玄術,將李雲茹身上的水漬吸幹,兩人倒是親密無間,其樂融融;而鐵小小,自然是樂不可支地仔細檢測起自己的雙刀……
葉楓笑了笑,但是壓力卻無形之中增大了許多,這個小隊差點就在第一天惹上黑蛟,差點就遭到團滅。還有那些可能潛藏在暗處的對手,他們是否已經布下了陷阱,在等自己跳進去?要是有誰的性命斷送在自己手上,往後該怎麼麵對其他的袍澤?
在地底也分不清具體時辰,不知道過了多久,順水舉著火把來到葉楓跟前,使了個眼色,道:“換我吧,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會!”
葉楓點了點頭,起身的刹那間,從火光中看到對麵的鍾乳石上有個明顯的印記,驚奇之下,葉楓便湊上前去,仔細觀摩起來。
順水見狀,也是撐著手肘,斜舉著火把,沉吟道:“這裏離河道處並不遠,又不是岔路,為什麼要在這裏做標記呢?”
他細看了一會,又接著說道:“那標識刻上去似乎有些年頭了,可能是往年經過這裏的白虎宗修羅小組留下來的吧。”
葉楓讓他把火湊近一些,隻見那符號是個‘?’形。略一思索,他和順水同時點了點頭,似乎在這刻記號的前輩們,也是以名字的前三筆作為記號。和他們六人小組相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葉楓這個六人組依次也以隊員名字作記號,依次為:‘葉、順、雲、非、行、鐵’這六個字的前兩筆筆畫,這樣一來小組的人容易辨認,又不易被對手看破。
“這‘?’應該是‘常’、‘堂’之類的字吧!”葉楓接過順水手中的火把,暫且回營地安歇,臨走時,他說道:“記上!凡是這類畫在唯一過道的奇怪路標,以後多留個心眼。”
之後,在河邊上,岔路口,他們也發現了許多其他的記號,但隻有這個比較特殊,因為這裏是唯一的通道,根本就不需要標識,白癡都知道怎麼走。
接下來大概七八天,終日大概也就走十多裏路,小組遇到了越來越多的岔路和分歧,鑽入了越來越多的奇異岩洞,就像重新來到了一個新的地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