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鳥的指引下,眾人一路沉默,最終走入了一條死路。
葉楓查探了這附近,發現是這裏有一道很明顯的石門,敲擊之下,聲音很悶,甚是厚重。
眾人在附近到處摸索開關,始終無法打開石門,一時陷入窘迫之境。
李雲茹急道:“怎麼辦啊,石門打不開,我們……”
李雲茹的擔心沒錯,因為後邊是火山噴發,當岩漿蔓延到火山口的高地上後,岩漿就會灌入這個洞窟,這樣一來,退路已經被封死了,如果無法前行,眾人就難逃厄運。而且,這將會是最窩囊的死法——在恐懼中等待,最後被灌入的岩漿活活烤死。
“再找找,既然是一張門,總該有辦法出去才對。”葉楓鼓勁道。
“隻怕這開關設在隔壁啊。”莫非抱著頭,懶懶地道。
“烏鴉嘴。”李雲茹哼道。
這時,葉楓覺得左手護腕一緊,像被什麼東西箍住,抬起左手一看,隱隱見到是那隻灰鳥立在護腕上。
葉楓苦笑,心想丟了一隻木鳥,但來了一隻活鳥。難道真的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葉楓見灰鳥與自己親近,便道:“好吧,既然喜歡呆在這個護腕上,那就呆著吧,小家夥,我會把你給帶出去,也不枉曆盡千辛萬苦,白來一趟百獸窟。”
灰鳥聽他這麼一說,唧唧叫喚不停,活潑明快,看樣子也很是興奮。葉楓見它高興,自己也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他覷了覷後邊一個人倚牆的順水,心底竟有些後悔了。其實黑蛟能帶來什麼後果,即使是死,對於已經身為修羅的他們而言,又何足道?但更為寶貴的,恐怕是這種並肩到死的情義,自己方才那些傷人的話,是否有點丟西瓜撿芝麻的味道?
葉楓來到順水跟前,蹭了蹭他:“兄弟,我知道你心裏嫌我,但我答應你,出去之後,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順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有的時候,傷了便是傷了,再去補救,也無多大意義。
雖然兩個人之間顯得有些隔膜,但那小黑蛟和灰鳥卻格外投緣,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黑蛟喀喀嘶鳴,灰鳥卻朝黑蛟嘰嘰歡唱,煞是融洽。
那頭的鐵小小打不開石門,便有了幾分火氣,直衝灰鳥喝道:“再叫,扒了你的鳥毛煮湯喝!”
行不言也指著灰鳥道:“都,都是你,你這隻破鳥,帶,帶咱咱走了,走這條死路。”
葉楓笑道:“別呀,隻是暫時還沒找到出路而已嘛,何必怪這隻鳥呢,想想咱們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怎會被眼前這道石門給擋住活路?大夥再想想辦法。”
此時,後邊的岩漿,似乎也漸漸擁塞了過來,眾人覺得周邊的空氣開始發熱,也感到閉塞起來,熱汗和冷汗齊刷刷地流下。
葉楓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摸索了一陣,無果,又見順水一個人躲在背後,光顧著去玩蛇了,似乎求生之事,與他並無關係。
葉楓便道:“順水,什麼時候你也和莫非一個德性了,還真不怕死了?”
順水道:“吉人自有天相,何必煩惱。”
“還是順水哥會說話。”李雲茹指著鐵小小、行不言和莫非,數落道:“你們幾個,都是烏鴉嘴,總說我們麻煩不斷,苦難重重,這下好了吧。”
“咦?”莫非鄙夷道:“我說蠢丫頭,你這就不對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不都是叫丁丁給害的,你要怪也怪他去呀。這真是,得了,我累了,你們慢慢想法子,我瞅著看還能不能睡會。”
葉楓正色道:“如今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說莫非,你也別幹躺著,想想,都快想想辦法。”
說起來也真是的,一個玩蛇的,一個睡覺的,三個彼此埋怨的,葉楓也是拿他們沒轍,都這光景了,還都是由著老性子。
由於裏麵的光線極為黯淡,能見度極低,鐵小小隻好掄著雙刀,在牆壁上四處劃痕,發出噌噌的響聲。但是四處的割劃,依舊不見任何異樣,無奈,隻得作罷。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的心裏頭,由開始的滿懷信心,逐漸有些失望,在越來越失望之下,最後,近乎於絕望,徹底放棄了對附近裂巇的探查,一個個頹喪枯坐,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