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德在後邊頻施暗箭,讓那音律組的簫、笛、琵琶、木簡頗為頭疼,而單雲和李複的雙人陣,也是密不透風,逼著那彈琴者連連後退。
秦淳心想,對方以樂器為武器,能發出極具危害的噪聲曲調打擊對手心性,甚至讓對手失去戰鬥意誌,這倒是頗為獨特的戰鬥方式,至於弱點,恐怕就在於近身肉搏。
想來,他們玩玩絲弦竹律還成,要是動起刀劍兵戈,顯然不會是自己人對手,因此,秦淳也揚起鐵劍,在劉一德暗器的掩護下,截殺簫、笛二人,阻止他們二人前往襄助操瑤琴的黑衣人。
他記得灰衣人在下山之前,曾告誡過他們,暫時盡量不要用之前仙子賞賜的武器,因此梅蘭竹菊都沒有帶自己趁手的武器,而秦淳則用鐵劍代替了神木劍。
現在想想也是,帶著神木劍,豈不叫駱秋等人懷疑他的身份?除了神木劍外,他還被告誡即使戰鬥,在沒有被灰衣人許可的情況下,不準使出個人的獨有戰技。劉一德是‘連環散花鏢’、單雲是‘索命槍法’,秦淳是‘十步奪’,而李複則是‘血煞蝴蝶舞’。他們暫時隻能用詭道術師父所教的其他詭詐武技。
被梅蘭竹菊強攻的樂隊五人組,因為壓力過大,不得不停止演奏,但聲樂一斷,灰衣人和駱秋四人,馬上就意識到對方的危險,相繼投入戰鬥,聯手對付音律五人組。
因為駱秋組不放心昏迷的嶽明,故在戰鬥中,讓央金留守在嶽明身邊,以防不測。因此央金隻在大老遠的後方,射箭禦敵。
一時間,九對五,除去嶽明昏迷外,暗器、弓箭、九節鞭、長槍、軟劍、鋼劍、折扇、雙鈸……以二戰一的局勢,使得長處無法發揮的樂隊組,疲於應付,受製於人。
秦淳不知道對方在如此逆勢之下,為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難道,他們真的就因為己方這四大君子看不起他們的音樂,因而狂熱地為了挽回藝術的尊嚴甘願丟棄性命嗎?
“不對,看來是我低估了這五人的武技實力,光論武器,他們的確吃虧,但身形依舊堅若磐石,步法也輕忽不定,一時還沒有敗退的跡象,倘若他們盡上全力,勝負還未可知。”
秦淳正潛心觀察著眼前的簫笛二人,忽見簫笛二人各自側身一閃,他正覺奇怪,但見吹簫者朝他使勁眨眼,他心底便更迷糊了。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來,秦淳剛一回頭,不,還隻轉到一半,鼻子和嘴唇間的人中處,便飛過一個物事。
“啊!”
他驚呼一聲,這才得知飛過去的物事,竟是一支羽箭,箭簇剛剛好貼著他的人中飛過,竟然將他的灰麵巾給挑了下來。
“這,這是央金的箭術?完了,要被識破了……”秦淳來不及細想,袖口一抖,呼地噴灑出兩袖白夜粉,登時,這被山風吹拂的山崗,即刻就以秦淳為中心,彌漫出一片濃厚的白霧。
秦淳還在慶幸自己手快,沒叫背後駱秋、央金等人認出自己來,但他就在張口‘啊’了那一聲的瞬間,一枚藥丸飛入他口中。在一楞神的瞬間,竟不慎將那藥丸吞到腹中去了。
等他再瞧那五個妖人,為首彈琴的那個朝他微微一笑,隨即趁著迷霧,緊急撤離而去。
秦淳雖不知道那藥丸是什麼毒藥,但隻好趁著白霧迷茫之際,從衣兜內掏出第二條麵巾係上。
正此時,灰衣人惶恐秦淳身份暴露,也補上一手白夜粉,讓白霧擴散,並示意梅蘭竹菊四人,即刻帶著屍首撤退。
四人在白霧的掩飾下,抬起屍首便走,將後邊駱秋等人遠遠拋在後頭。
秦淳在撤退的路途中,心想道:“好險,要是我的麵目被揭穿,如果不是梅蘭竹菊四人得死,恐怕就得駱秋他們遭殃了。”
走著走著,他開始發覺耳朵嗡嗡嗡發響,心中震驚之下,竟漸漸能聽清周邊聲響了。
“難道不是毒藥?是恢複聽力的解藥麼?”秦淳心底越發疑慮起來:“方才那音律五人組,莫非不是來阻擾我們的任務,而是……針對我?看他們的打扮和身手,應該也是誰下麵的暗影修羅才對,但他們究竟是誰的人,為什麼要讓我暗中恢複聽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