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晃過了。拾喜跑來通知白詠秋可以開席時,她仍然在暗暗後悔自己錯過了警告沈承硯的時機。
看著閨蜜聽說可以吃飯了,樂得沒心沒肺完全不知煩惱為何的模樣,白詠秋突然轉過一念,急忙拉著她,說道:“承雪,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幫我探探我大哥和你二哥說了什麼。”
不知前因的沈承雪側目睨了白詠秋半晌,隨後用手肘拐了她一下,笑得有點蕩漾地問道:“怎麼,你對我二哥有興趣?”
白詠秋對天翻了個白眼,暗道了句,單純的人有單純的福氣。跟著再半真半假地和她邊走邊說道:“是呀是呀,你二哥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我自然是有興趣啦!”她倒是厚道的沒把沈承硯那夜看到她倆的事說出來煩沈承雪。
眾人按著輩份長幼的入了席桌,等到都坐了下來時才發現,本應在白詠秋身邊的沈承雪,不知為何跑白詠遷身邊坐定了。
由於白家隻是經商的商人,縱是生意已經大得在北國裏稱得上壟斷了,家中的規矩及禮儀上仍比官家的要少了許多,所以眼下誰也沒在意沈承雪笑嘻嘻的坐在白詠遷和白詠禾的中間有何不妥當的。
看到此景,白、沈兩位老爺相互的遞了個眼色,再抿了唇偷著樂。看樣子,有門兒!
話說沈承雪沒招呼誰就換了座位,其中原因自然是為了幫白詠秋一把。不過她這麼一走,結果無形中就便宜了沈承硯。
白詠秋表示很頭疼。
當沈承硯的屁股落到座位上的時候,他帶著促狹的淺笑衝著這表麵看似平靜,實則小手都拽緊,分明是內心翻滾得不行的女子眨了眨眼,跟著再輕輕地招呼了一聲:“詠秋妹妹。”
聽著這悅耳且溫柔的聲音,斜睨著那賤兮兮的淺笑,白詠秋的內心是抽搐了一遍又一遍。也虧她在白府裏裝乖十多年磨練出的功力,硬是強撐著在嘴角勾出個羞澀的淺笑,然後同樣是輕輕地回應道:“沈二哥。”
沈承硯的臉上頓時樂得跟花兒一般,秋波是順帶著沒節操的一頓亂拋。
為毛四哥要坐她身邊?為毛?!為毛!?哪怕此時讓她瞪沈承硯一眼也好啊,至少不用憋得快精神分裂呀!
暗中咬牙絞手絹的白詠秋,突然看見沈承硯身邊的沈承桓正衝她友善的點頭,絕對純良的笑容讓她有種被治愈的感覺。
“沈大哥。”白詠秋主動的喊了沈承桓,後者挺開心地點了個頭,溫和地笑著,說道:“秋兒妹妹今年有十七歲了吧,真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
他說得誠懇,絲毫沒有輕佻的感覺,哪怕在稱呼上麵稍顯親昵了些卻不傷大雅。她聽過之後是真的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末了拿眼角斜了沈承硯一眼,意思是讓他學學他家大哥。
然而她身邊的沈承硯像突然轉了性般,非但不再拿眼神和笑容來刺激她不說,更是專注的吃著丫環布的菜,連瞧也沒再瞧她一眼。
白詠秋突然間有點鬱悶了。
“秋妹。”
白詠銘突然喊了悶悶拿筷戳碗裏菜的白詠秋,在她不解的轉頭之後再壓著聲音,問道:“你與硯很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