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風和日麗,據說是個諸事皆宜的良辰吉日。吉不吉,白詠秋不清楚,她隻知道她爹今兒會把她給賣了。
什麼狗血偶遇的,她爹專程來喊她一起出門就已經很詭異了好不好!居然走到路上還會與都不住在同一條街上的沈家人來了個巧遇。
吖吖的真的好巧,巧得連萬鶴樓都專門給他們留了一間雅間!要知道北宵城裏的萬鶴樓,那可是得提前一天訂位子才有得坐的酒樓,不然再有錢再有權縱是皇上來了也甭想走去就能坐下的好不好!!
拜托!帥老爹,您好說也生了四個腹黑兒子,怎麼如此狗血的橋段您老人家也拿得出手!白詠秋在心裏麵用力呐喊著坐了下來,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瀾。
淺抬眼,隻見對麵坐的除了客串媒婆的沈將安之外,便是他今天要推銷給她的兩個兒子。
左側靠內的是沈承桓,他那斯文的外表加上舉手投足間透出的穩重,讓白詠秋不由的暗歎,生得好端端的一個男人,偏偏是個色胚,真是浪費了一張好臉啊!
右邊靠窗的是沈承硯,他與沈承桓的模樣微有相似之處,不過眼瞼要稍稍的長一些,唇線要略微的性感幾分,總體而言他的五官是俊中帶雅,實屬上品。若不是他的眉眼間少了一分沉穩,多出一分灑脫,且唇角若有若無的淺笑裏有些輕浮的感覺的話,不論是外表還是氣質,絕對都超過了沈承桓。
哥哥是外表穩重內心騷動,而弟弟卻是外表輕浮內裏……誰知他內裏是什麼,總之也是沒安什麼好心。白詠秋在心裏評價著他倆,手指無意識的摸著茶杯口打圈,低垂的眼瞼與輕抿的小嘴,看得沈家倆少爺的眼底均滑過一絲意思各異的暗光。
沈承硯不知在想什麼,反正端了茶杯就轉了眼,認真專注的看起窗外的景色。至於沈承桓是先斜了弟弟一眼,跟著腳下試著伸了伸。試探性的一觸,隻見白詠秋的手指頓停了下來。
噯噯,腳也伸太遠了吧!白詠秋抬眼,對上沈承桓帶有調戲意味的挑眉。她暗咬了下牙,不動聲色的移了下腳,那隻純帶占便宜的大腳卻又追了上來。
桌下一退一追暗潮湧動,桌上白、沈倆老爺很哈皮的講著對白,氣氛分明詭異,卻沒誰注意到一樣。
沈承桓的腳一會兒碰白詠秋的鞋麵,一會兒碰她的腳裸,配合著桌下的無聲調戲,視線還一刻不轉的落在白詠秋臉上,炙熱的目光分明帶點視奸的效果。
白詠秋想掀桌。
嘖,要不是她打定主意要當乖乖牌,丫的再敢把腳丫子伸過來,她就敢把那腳丫給折了!
白詠秋邊想邊斜了雙眼去瞄一直沒吭聲的沈承硯,這一瞄,本就不淡定的她更有幾分想抓狂。
相對於沈承桓過了份的熱情,眼下的沈承硯不知被窗外何種風景吸引,眼下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這種有意無意的無視,與其說是他覺得無聊,不如說是他對她沒有興趣。
沒興趣!?既然沒興趣,幹嘛捏著她的短來戲弄她暗示她!?這不純粹變態的麼!?
吖吖的,莫不是她上輩子活得太彪悍了,想在這輩子裝個乖乖牌低調過日子,老天都不給機會?人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好不,她重生一世改了風格,怎麼老天非但不支持,還派那麼多惡男來挑戰她的極限呢!?好吧,她承認是先有惡男才有她裝乖的行為的,但可是她好歹也憋屈了十七年!!老天也該感動了吧!白詠秋在暗裏狠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