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沈承桓寫便條的時間,白詠秋把拾喜喊來伏在耳邊如此這般輕聲的交待了一番,末了拾喜快步到了門前,衝著院裏的小丫環招了手,安排道:“香菊,去讓李媽媽把小姐的早餐拿過來,還有,回頭讓李笑過來候著。”
看香菊應了離開,拾喜再急忙的回到白詠秋身邊,壓著聲音說道:“小姐,都安排好了。拾喜先給小姐梳頭吧。”
白詠秋安靜的點了頭,隻是還沒站得起來,沈承桓那邊已把便條寫好了。
他像主人般的支使著拾喜,說道:“拾喜,把拿此條去沈府支銀子。”
不知是拾喜吃一塹長了一智,還是剛剛白詠秋教了她什麼,反正這單純的丫環居然沒像之前那般完全的聽話。
拾喜先看了白詠秋一眼,見自家小姐微點了下頭才去沈承桓手裏接了便條,隨後她直接到了門前張望了片刻,沒多久就見一個生得細眉細眼,頗為秀氣的少年小跑了過來。
“拾喜姐姐,香菊姐姐說您找我。”少年那變音的聲音聽起來啞得有些難受,不過表情卻是輕快的。
他說完便朝屋內偏了頭,看到沈承桓時微愣了一下卻沒招呼,立馬就將目光轉向白詠秋的臉上,猶如小狗見到主人搖尾般高興地喊道:“小姐好。”看到白詠秋淺笑著回應,他的眼底眉梢透出的歡喜之色更是一覽無遺,那雙笑得幾乎不見的瞳仁裏則是忽閃忽閃的亮晶晶。
拾喜假意不悅的拍了少年的腦袋,拍得他將視線收了回來卻是嬉皮笑臉地呼著疼道:“哎呦姐姐,手下留情!”
拾喜知道他是裝的,也不與他多說,直接把便條遞了過去,說道:“小笑,去幫小姐到沈府跑一趟。”
聽說是幫小姐辦事,李笑便樂得不可開交的接了條,走時還高興地喊了一嗓子:“小姐,拾喜姐姐,我走啦!”話音才落下就聽那邊李媽媽傳來嗬斥的聲音:“臭小子,叫你輕點輕點,總記不住!”
“娘,下回我就記住了!”沒點誠信的承諾出口時,李笑早就跑出了君若院之外。
屋外的熱鬧與屋裏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承桓自拾喜接下便條,便轉了眼看向低眉垂眼端坐著的白詠秋,耳中聽著門前院裏的對話,嘴裏按自己的步調說道:“等秋兒妹妹用過早餐,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話音才落下,拾喜就將餐盤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雖沒說話打擾,但那故意動作加上生硬的表情,分明的表示著她是不待見沈承桓的。
白詠秋平靜的接過拾喜遞來的粥,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沈大哥,或許剛剛秋兒沒說清楚,今天硯哥說過要來找秋兒的,現在若秋兒同沈大哥一起出門了,豈不是讓硯哥白跑一趟。”
三天前那狗血的相親宴之後,也不知道沈承硯是何時來過白府,反正他是讓白詠銘帶了話來,說什麼現在身份不同了,稱呼自然也不能與從前相同,若是她不好意思直呼名字,就讓她叫他硯哥。
對著四哥,白詠秋能說的隻有一個好字。
當時她是答應得很勉強,此時拿來刺激沈承桓,她卻是喊得很自願,很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