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令宇的第二道聖旨傳到白家的時候,白家的各位都以為這張催款通知單上又會以華麗的辭藻去修飾一個惡心巴拉的目的,結果這道聖旨卻出乎意料的隻有廖廖幾句話。
那幾句話總結出來隻有一個意思:皇上要選妃,通知白家的小姐也就是白詠秋明天進宮學習禮法,一個月之後參加選妃。
這樣的通知單,比催款通知更有衝擊力,在那公公讀完的當時白詠禾就差點跳了起來。
白詠遷手疾眼快的伸手將他的肩頭一把壓下,這才阻止了白老二衝動的行為。
謝了旨,白家各位心情沉重的站起,卻見白詠秋還愣愣的跪在地上。
白紹言一努嘴,意思是讓他這四個兒子照顧女兒,他自己則擺著商人慣有的笑容,送了公公離開。
這時話分兩頭說。
且說白詠秋在聽了這對她來說肯定荒誕無比的內容,她是真的真的傻眼了。
她不知道藍令宇是什麼打算,就撇開她在三天之後就會嫁給孫青這事不提,就隻說她白詠秋曾經與沈承硯,也就是他藍令宇的私生子有那麼一段婚約的事,也讓她覺得這事挺差輩兒的。
認真算起來,她得管藍令宇叫聲“叔”或“伯”,他丫的居然老牛吃嫩草,指名點姓的讓她入宮學禮法,以便參加一個月之後的選妃。
好吧,不是每個選妃的女子都有機會選入宮裏當妃子,也不是參加了選妃就必須留在宮中,可……她覺得藍令宇特意的下了這麼道旨,她中招的機會絕對高達120%。
娘的,藍令宇是想看白家抗旨,好順水推舟的滿門抄斬麼?
手臂不知被誰給拽了一下,白詠秋回過神來看到拉她起來的是戀妹的白老二。
白詠禾顯然很氣憤,怒意都衝得紅了眼。他一邊拽著她站起,一邊溫柔的替她拍著裙上粘了灰塵的地方,嘴裏忿忿地罵道:“娘的,他究竟安的是個什麼心!老子找人滅了他去!”
白詠秋知道白詠禾一但犯了渾,做起事來就有出格的地時候,他這麼說必定不會是說說而已的,她便輕聲勸道:“二哥,這話關了門說說就算了,若傳了出去,必對家裏不好。”
白詠禾沒想到她還能冷靜的說出這番話,先是訝了訝再不爽的哼哼了幾聲,道:“小妹先想想怎麼辦吧,就甭操心二哥這邊了。”
“秋兒,你有什麼打算?”白詠遷看似平靜地問了一句,不過他的眼底卻有著暗藏的焦躁。
能有什麼打算?現在若說不從,自然就是中了藍令宇的套,但要是從……明天進了宮,她和孫青的婚事……
“二哥,”白詠秋搖了搖扶著她的白詠禾的手臂,後者“嗯?”了一聲,她便說道:“二哥可以幫我跑一趟麼?”
白詠禾並不傻,聽了這話就點頭說道:“小妹是想讓我去喊孫青過來麼?”由於孫青的手下在他這邊上工,最近他和孫青便來往得比較頻繁。他反問之後看白詠秋點頭,便趁機抱了抱她,好像安慰又好像占便宜般的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說道:“小妹放心,二哥馬上去找他。”
白家另外三個兄弟早就見慣了白詠禾過份親昵的行為,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隻是等著他走了,白詠銘和白詠文才到了白詠秋的身邊。
這對雙胞胎走近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慰白詠秋,也不是給她出主意,而是同時伸出手來,一個捏她左臉,一個捏她右臉,力量大得讓白詠秋的眼淚差點沒滾下來。
吖吖的白老三、白老四,丫的是趁火打劫怎麼的?白詠秋硬是忍住眼淚,卻看白詠銘一撇嘴,幽幽地說道:“這個時候哭一哭才能顯得可愛。”
白詠秋愣了下,頓時有點明白這二位很詭異的行為是何意了。
合著白老三、白老四是怕她憋出毛病來,哪怕用外力,也要讓她擠兩滴眼淚才放心……或許是吧……她對這二位,不對,應該是她這四個腹黑哥哥的信用很懷疑,不論做什麼事,結果或許不是在害她,不過……過程絕對是會讓她吃鱉的過程。
算了,這種事越是深想越是憋屈,就當他倆是一片好心吧……
白詠秋極快的閃過那些念頭,伸出兩手捧著小臉,微噘著嘴,說道:“哭也不能解決呀,要是哭一哭,皇上就能收回聖旨,那秋兒倒是願意哭一場。”這是實話。
白詠文深看著白詠秋,末了輕歎了聲,再伸了手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爹爹送公公出門,一定是直接去了沈府,等爹爹回來再說吧。”說完拖了白詠銘離開。
白家四個少爺,一個去辦正事,兩個暫時離開,餘下的大少白詠遷卻沒走。他也沒提著要走,靜靜的陪在一旁,好像白詠秋不走,他就不打算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