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間,有誰在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囫圇不清的聲音讓白詠秋不耐煩的伸了手,好像打蚊子般的揮舞了幾下,居然硬是讓她打到了什麼。
伴著清脆的響聲,白詠秋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對上晉天享似笑非似的麵龐。他臉上隱約可見掌印,新鮮得好像剛出籠般。
不用多想,剛剛她那一揮,定是不偏不倚的揮到了他的臉上。
“你……”白詠秋迷惑的輕呼出口,與此同時轉動杏目四周環顧,發現這裏並非剛剛身處的驛站,而是間陌生的房間。本是想問他怎麼會在這裏的後話便直接改口為,“你做了什麼?”
晉天享很無辜地揉了揉臉,順便往後靠去,坐穩了之後才苦笑著調侃道:“白小姐這一巴掌拍得可真夠狠的。”說完就沒了下文。
聽晉天享沒想回答她的意思,白詠秋心裏雖急卻還是壓著性子再問道:“這裏是哪裏?”
晉天享看來憨厚地笑了下,答道:“白小姐別急,聽我慢慢說。”說著他便從頭到尾的講起了過程。
他那“慢慢”二字,讓白詠秋的額角擠了個井形出來,隨後她聽他還真是從頭講到尾,說得好像故事一般的有停有頓,心裏早就是浮躁不已,無奈她現在很被動,就算再急再不耐煩,她臉上看來仍然平靜無瀾。
晉天享大致的意思是說,當他得知白家出了大事之後就開始四方疏通,不過他盡了全力仍然隻能保她一人出來。
白詠秋等他絮絮叨叨地講完後,再沉默了半拍才說道:“我記得睡前是在驛站的,你是怎麼把我弄這裏來的?”其實她更想問這裏是哪兒,並且她也問了這是什麼地方的,但晉天享顯然不願直接告訴她,她也隻能繞了彎的發問。
“嗬嗬,”晉天享神秘一笑,說道:“白小姐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總之眼下絕對安全。”
嘖,不用在意細節?尼瑪一看就不安好心,讓她怎麼不去在意?白詠秋在心裏暗翻了個白眼,直接問道:“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太過直白的問話讓晉天享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也算是有幾分城府,就算他真覺尷尬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他訕笑了下,說道:“瞧白小姐這話說的。怎麼能說處置呢?”說著他猶豫了一拍,再道:“我隻是在想,現下白小姐也無處可去,不如……不如讓我來照顧……”
照顧?哼,是想她以身相許吧!
“不用再麻煩你了。”聽晉天享說得隱晦,白詠秋來了個裝傻,打斷他的後話,說道:“你救我出來定已花費不少,現在還要照顧我,讓我怎麼安心。晉公子的好意,秋兒就心領了,之後有機會再報吧!”
晉天享的嘴角抽了抽。現在的談話,顯然已經化了主動為被動,脫離了他的本意。
白詠秋才沒精力去在意晉天享此時的心情,她現在更在意的是白家的人是否知道她被晉天享帶走了,而之後再也沒出現過的沈承硯,是否與孫青聯絡上,他們又知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手還沒離開額角,手腕就被人給握住。她愣了一下抬起頭來,晉天享的臉就在麵前,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炙熱的呼吸。
白詠秋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往後側了一下,就在這時,晉天享蹙起眉頭,說道:“白小姐,我知此時提任何要求都如同落井下石,但白小姐應該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隻希望白小姐多花些時間來看我,我自然是不會讓白小姐失望的。”
他說得誠懇,但多少還是有些自大。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打動早就心有所屬的白詠秋的。對她來說,她身邊願意為她付出的人並不多,但卻都是些付出之後不求回報的人。
白詠秋平靜的看著被他握住的手腕,直到晉天享自己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她才開口說道:“秋兒還是隻能謝謝晉公子的出手相救。秋兒的父母兄長都還在受苦,我豈能獨自享樂。”
晉天享聽得眉頭緊鎖,沉默了好半晌才說道:“白小姐的意思是,隻要我能救出他們,你就能嫁給我麼?”他怕再被白詠秋故意誤解,倒是不再說得含蓄。
白詠秋聽得有些哭笑不得,很想問晉天享一句,她就是個香餑餑麼?怎麼死活就想她嫁給他的?不過她不會在這當頭問出口,而且她也暗自慶幸著晉天享還算君子,並沒直接對她用強。
在這絕對不利的環境裏,估計她喊破嗓子都不會有人來救她。
她哪裏知道晉天享此刻是一忍再忍的壓著對她用強的欲望。話說到這裏得多一句解釋。晉天享之所以會一忍再忍,不能說他很君子,而是全出於他對白詠秋有種魚死網破的個性的了解。他是怕他真的強做了,她仍然不會鬆那個口,弄不好還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麵,於是他才不敢貿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