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年寒冬來臨,京城早早就被鵝毛大雪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白色。京兆尹的幾位官員絲毫感覺不到即將到來的新年滋味,安靜了好幾年的夜盜居然又在前些時候chūxiàn了。
還跟從前一樣,又是打這個劫富濟貧的名頭。京城中幾乎每一戶顯宦或是大富之家都有了被盜的痕跡,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對每一家的銀錢放於何處都是了若指掌,放在哪裏也沒有過一次失手。好不容易安生的差事,就因為這位的再度蒞臨而變得不安生起來。
不知不覺,曾獻羽已經是朝中顯貴。司隸校尉,跟宰相平起平坐,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大員。何況他家中還有皇帝欽賜的兩位平妻,所有人包括宰相對他都是恭敬有禮。重兵在握,甚至可以說隻要跺跺腳就足夠讓很多人膽寒很久。
“曾將軍。”所有人見了他,無不是禮敬再三。看他一襲尋常袍服到了兵部大堂,本來還在咳聲歎氣的人,都呈現出一張苦瓜臉,昨晚那個不開眼專惹事的夜盜,居然沒長眼睛去把將軍府的糧倉打開,大搖大擺盜走了一百石糧食,緊接著就是城外那些原本無法過冬的災民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還用說,肯定是借了曾家的糧食,救了那些人**萬**書**吧**小說。
曾獻羽跟曾經的喜怒大形於色的zìjǐ,簡直是換了個人。甚少能夠看到他笑,更多時候像一個深謀遠慮的文官,不怎麼說話,好像是在傾聽旁人的意見,卻又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麼,總是看他陰鷙莫測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有結果了?”曾獻羽不知怎麼記起當年跟那個人兩兩相對峙的景象來,時間過去這麼久依舊是jìyì猶新。那個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遙遠。尤其是那雙眼睛,肯定是在哪裏見過,隻是說什麼都記不起來誰是誰了。
“沒有,不過翻看當年的卷宗,雖然行事手法如出一轍,卻還是能夠看出竭力模仿的影子,仿佛那熟知那個人是誰,卻又做不到那個人一絲一毫。”京兆尹和巡城禦史兩個人,沒換。還是當年的人,說起曾經令他們頭疼的那個對手。兩人居然還是有掩飾不住的讚歎。當讓,這在曾獻羽看來簡直是無法容忍。絕對是敵我不分的兩個混球。
“不是一個人?”曾獻羽追問,沒有見過那個人,但是他可以肯定,膽敢進入將軍府,或許就是不知死活了。將軍府跟當年的布局還是一樣,沈菱鳳對家中布局熟稔得很。當年不是有人說,將軍府內若非有人引路,恐怕暗合奇門遁甲和五行之術的條條小路就足夠人瞧了。
暗暗帶著不耐煩的語氣。外人聽不出來,這位京兆尹大人多多少少品出來一點:“就目前看來,或者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不過是處處模仿早年間的手段和舉止。”
曾獻羽背著手半晌沒說話。旁人不知道,他知道。能夠黑夜之間在將軍府來去自如的人不多,這個人必然是熟知將軍府內各處布局的。所以要找出這個人,不難卻也不容易。皺著眉:“限期三日。若是找不出是誰,都回家抱孩子去。”